苏棋委婉道,“严重了,在下不过是听闻了许大人的事,为司簿而惋惜罢了。
不过想来薄情寡义之人,也是入不了司簿青眼的。”
明瑟深深凝视了他一眼,“你听说的还挺多。
不过外界传闻皆是假,我同许长庚之间向来不过是同僚,休得误传流言,毁人清誉。”
说罢,四下陷入一片沉寂。
秋离只觉得空气也冷了几分,只寻思着该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重的寂寥。
行至凌波古巷,她方欲开口,却闻得巷子另一句似乎有人在追逐。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救命”。
三人闻言向前走去,方见得一群府兵在缉拿一个跛脚的老汉。
那老人被逼的走投无路,瘫倒在地,满眼惊恐地看着逼近的府兵。
明瑟看了一眼那府兵的领头人,从腰间解下一枚木牌,回头对苏棋道,
“真不凑巧,还得有劳你拿这个去京都卫寻许大人帮忙了。走玄武街,脚程快些,否则一条人命便没了。”
苏棋接过令牌,并未问太多,只迅速从后方离开。
身后有个像参谋一样的黑衣男子朝领兵之人低声耳语了几句,旋即那领兵人示意手下一人持刀走去。
毕竟人命关天,秋离有些情急,欲上前阻止,却被李明瑟拦下,“你在这里接应京都府,旁的一概不用多管。”
话音刚落,她便走了出去,
“住手”
领兵之人见有人阻止他行令,本想命人捉拿,但看清来人后竟一时间没了动作。
“李大人,齐府处置有罪的下人,还望你行个方便。”
李明瑟冷笑一声,“齐小侯好生威风,是否有罪尚未经官府论断,相府就已经能只手遮天,盖棺定论了。”
被称作齐小侯的那人嘴角微微一抖,
“李大人,这话实在严重了。小侯是因这小老儿偷盗府中重要印鉴,方奉命将其捉拿归案,但这斯奸诈,为求活命居然通敌,着实是可恨之极。
李明瑟却对他义愤填膺的态度不以为意,“是不是通敌,可不由你我说了算。
不过我瞧齐小侯这阵仗不似捉拿,想来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就会要了这老伯性命。”
她挑了挑眉,“所以为了相府不担上草菅人命的污名,我已经通知了京都府,待将人提到了府衙,有的是时间慢慢审。”
齐小侯见她不识抬举,蹙眉道,“我已经阐明原委,李大人不要冥顽不灵!”
李明瑟丝毫不惧他的淫威,只走到他面前,冷声道,“李家世代清流,见百姓遭人欺凌,自然要管。
这点,齐府也不是第一天知晓了。”
“好,那便看李大人有多大能耐吧。”
说罢,齐小侯便欲差人将她‘请’走。
是时,秋离已经接应上了京都府,衙役们将府兵团团围住,
忽而有人朗声道,“京都府办案,闲人退避。”
为首的统领命人收缴了持刀者的兵器,肃声道,“未经京都府许可擅自施加私刑,按律例当即缉拿收押,鞭二十。”
齐小侯面色不好,上前赔礼道,“许驸马,你不日便要娶我表妹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要为难呢?相府只是要个交代,并没对这老跛子做什么。”
许大人打量了他片刻,拱手道,“齐小侯既然开口了,许某也不好拂了岳母的面子,这些府兵就留给您亲自约束。
但今日这老伯,京都府必须要带回去,失敬了。”
说罢,他令衙役将那老伯扶起,“齐小侯,请回吧。”
那齐小侯颇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身后,还是领着府中众人离开了。
秋离目送齐小侯离开时,忽而发觉他身旁传递消息的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李明瑟看向跛脚老伯,清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