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会意,忙站起身来,抱拳言道:“哦,薛老夫人,还是学生将给您听吧。”
原来三年前,那娄氏曾来“吴记绣坊”做绣娘,并且教授一群小姑娘绣花手艺,而段昀汐也在其中。
娄氏平日里总是拿着儿子范芷清的绣花作品在姑娘们面前吹嘘,说这是自己女儿的手艺。而范芷清那时候虽是一身男装,却沉默寡言,很少出门,所以这群姑娘们大都对他毫无印象。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范芷清从窗子里偷看到了院中的段昀汐,于是心生暧昧。
那一晚,文必正原本是要向段昀汐辞行的,可是段昀汐却决定在那一晚向文必正表白自己的心意。于是昀汐姑娘在自己母亲的茶水里下了有些蒙汗药,让母亲失去了知觉。
而范芷清也正好在那一晚偷偷来到了段昀汐姑娘的家中,躲在暗处偷听着屋中的动静。
尽管昀汐姑娘一片真情,但文必正当时已然有妻有子,因此他断然拒绝了昀汐姑娘的好意,并趁着段姑娘酒醉不醒,匆匆离开了段姑娘的房间。
而这时候,范芷清心生歹意,正好趁机玷污了段昀汐。作案之后,他也因心中恐惧而逃回了自己的家中。
后来,文公子不辞而别,而段昀汐竟身怀有孕。范芷清本来鼓足了勇气想和段姑娘说明一切,并请求段姑娘嫁给自己。但没想到的是,段昀汐竟然认定那孩子是文必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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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集 赌一把
一点心雨:我真的很为段昀汐惋惜。自己意外怀孕,她执拗地按照自己的逻辑解释这件事,苦苦期盼着文必正回来迎娶自己,却不愿意好好静心思索一下自己的逻辑是否合理。人有时候就会犯这样的错误,太过主观,误会了别人,也同样伤害了自己。
第3…141问:你的心事最喜欢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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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广因自己的女儿未婚先孕一事大发雷霆,扬言定要手刃文必正。范芷清一听这个消息,愈发胆怯,更不敢让母亲此时前去提亲。而娄氏害怕段家找上门来,就带着儿子隐居了起来。
数月之后,段昀汐产子,可不到一年的工夫,那孩子便病逝。范芷清一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快,偷偷找到段昀汐,要求与其成婚,并揭穿了那孩子的父亲就是自己。
谁知段昀汐非但没有答应范芷清,反而将他大骂了一顿,随后便经受不住刺激,以致疯癫了。
薛氏听完这一切,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旁边的小桌之上,“啪”的一声巨响,竟将那桌子击得粉碎,惊得刘飞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直至今日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孙女精神崩溃不是因为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孩子,而是因为这个淫贼的所作所为!
文秀见状,忙上前劝解道:“婆婆,那范芷清已经认罪,于后天斩首示众,也算是为昀汐姑娘报仇了,您就消消气吧,小心气坏了身子。”
薛氏余怒未消,杏眼圆睁,仇视着那粉碎在自己掌下的桌子。贝齿紧咬,仿佛那碎片便是范芷清一般。好半天,她才平抑心中的怒火,紧闭起双目,用袖笼擦拭着眼角,口中颤抖着言道:
“哎,此事也总算是水落石出。后日老身必要亲眼见到那淫贼人头落地的一刻。”
文秀和刘飞轮流安慰了薛氏一阵,见薛氏的情绪有所缓和,文秀长舒了一口气,言道:“我也总算是信守诺言。还了文大人一个清白,如释重负呢。”
薛氏微微颔首,轻声叹道:“天广误会文大人这么久。却放纵了那个真正的淫贼,当真是糊涂啊!丫头,难为你了。你虽为女子,却能言而有信,已经胜过那些满口虚情假意的男子数倍了。”说着。老祖宗向着秀秀一伸手。
文秀立刻会意,几步凑到了老祖宗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坐了下来。薛氏慈爱地用另一手抚摸着秀秀的头,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口中不停地称赞着。
而文秀却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言道:“婆婆啊,秀秀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要告诉婆婆呢。只不过这件事婆婆听完之后便没有这么轻松了。”
薛氏眼眉一挑,镇定地问道:“哦?又有何事呀?”
文秀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收起笑容,神情一转,厉声言道:“婆婆,您就是神偷段戎的妻室薛剑亭吧?”
此言一出,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那薛氏顿时脸色骤变,柳眉一立。神情严肃,目光犀利,再也找不到半点慈祥,只在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杀意。
“哼哼,剑亭,老身这个闺名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薛氏冷冷地问道。
文秀并不慌张,只勇敢地迎着薛氏的目光,美眸一闪,昂首答道:“实不相瞒,是有一个不肯透露姓名和样貌的神秘人在八府巡按面前告发了婆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