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好来得及看见这家伙脱下斗篷后露出来的制服——深蓝色的无袖外袍,在胸口处印着三道醒目的蓝色闪电——执法者纹章!
紧接着,这几个紧握拳头的倒霉家伙,一个个老老实实坐在了椅子上,那坐姿就像是被审讯的犯人一样,软弱无力。
卢姆费了些力气,才顶着狂风,关上大门,然后将脱下的不停滴水的斗篷,扔到墙上的挂钩上,用右手按着枪柄,走进了酒馆里面。
他紧皱的眉头下,是一双目光锐利的棕色眼眸,嘴唇上方和下巴围绕着胡须,脸上有几道明显是多年以前就已经愈合的伤疤。
他径直向吧台走去,脚上是一双被路上污水弄脏的劣质长筒靴——此时它正在酒馆的木地板上,留下一连串脚印状的污迹。
【酒瓶与利刃】的老板叫戈登,大家都叫他‘胖酒桶’。瞧着这一幕后,戈登倒也毫不在意,因为他看上去似乎从不在意任何不快。
然而,这间酒馆的酒保看上去却很不高兴,两条棕色的眉毛立刻皱成了一团,又开始用那块脏兮兮的抹布擦抹着酒馆的木地板。
同时,这只矮小的侏儒还在不停地嘟嘟囔囔的、低声自言自语着些什么。而他的视线始终在卢姆抬起,又落下的双脚转来转去。
一个穿着明黄色衬衫,外套棕色马甲的吟游诗人,他轻弹着琴弦,吟唱着属于这座城市的哀歌,酒馆里的不少客人举着酒杯静静地听。
“这是一座孤独冰冷的城市,”
“浑浊压抑的空气里弥漫堕落。”
“这里缺少光明、温暖和希望;”
“却多出了未知、危险和向往。”
“它使勇者热血沸腾惊奇不已;”
“它使弱者瑟瑟发抖惊慌失措。”
“这里是地狱与天堂的交叉口;”
“这里是恐惧与勇气的聚集处。”
“这是一条艰险的道路,”
“路上布满了红十字架和骷髅。”
“这里缺少救赎、安稳和奇迹;”
“却多出了鲜血、战斗和坚强。”
“它使勇者得到力量无所畏惧;”
“它使弱者失去自我坠入黑暗。”
“这里是天使与魔鬼的诞生所;”
“这里是光明与黑暗的分水岭。”
“十字架的道路艰难险阻,”
“魔鬼的大门吞噬着一切。”
“绝望就在你犹豫的片刻。”
“希望就在黎明来临之前。”
卢姆一边走向吧台,一边扫视了一圈整个大厅。昏昏暗暗的大厅里,几乎看不到有什么空位;吧台前的圆凳上,也已经坐满了客人。
这里的客人,不单单只是人类,还有其他被放逐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