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事呢!自己的徒媳为师自然是要医治的,不过为师得先替她把把脉,确认一下病情。”方七转头看了池小满一眼。
不待尉迟慕发话,池小满已经从紫檀椅上站了起来,走向方七,调皮地吐了吐舌,将手伸向方七面前笑道:“劳烦师父了。”
方七莞尔,替她把了脉,问及这一年来的发病情形,然后说道:“一年都没有发过病,这病情控制得不错啊……”
“师父,小满听说这种病一般不过度劳动、心情不郁结,也就不易发病,只是……”她看了看尉迟慕,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尉迟慕心中一动,接着问道:“师父,若小满怀上了孩子,此病可会有影响?”
“的确会有影响,尤其在生产之时,不过绞心症为师也只为人控制病情,倒并未真正替人治愈过……嗯,这样吧,为师为她扎针七日试试,这也是近年为师研究绞心症的心得,或许有用。”
“徒儿(徒媳)谢过师父。”尉迟慕和池小满同声说道。
用过午膳,方七便开始替池小满进行医治,每日要扎上二十针、二个时辰。而小满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尉迟慕便像回到从前和师父习武时一样,和师父切磋武艺。
这一日,震天堡的杜青阳前来淮安王府,由于尉迟慕早就交代过杜青阳来不需通报,故奴仆们只是领了杜青阳来到府中的武场,没有向尉迟慕禀告。…
杜青阳见尉迟慕正和一中年男子比武,不敢出声打扰,便在一旁看了起来。
越看他越心惊,两人武功都很高强,那中年人身法更是诡异,忽然,那中年男子出了一招,手中长剑差点便划过尉迟慕颈项。
杜青阳心里喀蹬一下,那身法令他想到那名掉落一封信,跃墙而出的刺客……
尉迟慕一个后跃,堪堪避过方七的长剑。
两人同时收了剑,尉迟慕抱拳哈哈笑道:“多谢师父手下留情,否则徒儿这项上人头就要不保啦!”
方七朗声笑道:“你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啊!为师相当欣慰──”他说到这儿,往后方回廊处瞄了一眼,“你这儿似乎有客人来了?”
尉迟慕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说道:“师父,他是震天堡的杜堡主。”
他知道这些年师父虽然也有在江湖上行走,但大多是为了在四方采集药材,鲜少与各大门派主事者来往,不过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名号,师父应当是了如指掌的。
果然,方七微笑道:“原来震天堡的杜青阳堡主。”
杜青阳见他们看到了他,索性大步朝他们走去,也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刻意回避。
虽然之前他发现那中年男子疑似当天的刺客,不过见识到其诡异的身法后,也打消了回避的念头,因为若对方是内力极高之人,便早已发现他的存在,刻意躲避,不过徒惹对方疑心罢了。
他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抱拳行礼道了一声王爷。然后转头望向方七,由于不知方七名号,所以只对其抱拳为礼。
“杜堡主,这位是我师父。”尉迟慕介绍道。
杜青阳一惊,连忙再次恭敬地见礼道:“原来是神医判官方先生!久仰大名了!”
他没想到这人便是传闻中的神医判官,神医判官的名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过似乎一直无心名利,喜好四处云游采药,所以见过其面之人并不多,但江湖传言却很多,不止相传其武功造诣之高,还有医术的出神入化。
不过也正因为他是神医判官,这就让杜青阳百思不解了,他真的是当天那名刺客吗?
第98章 蛛丝马迹
不过先不论他是不是当天那名刺客,但那封信肯定是刻意落下的,暗影们已经查出那封信和太子有关,他是阁主的师父,莫非……是想暗中帮阁主除掉太子?
可是这样似乎也说不通,因为阁主认为那天的刺客并非太子殿下的人,那封信等于是一个错误的引导,欲使太子和阁主结下更深的仇怨。然,若阁主深信乃太子所为,状告至皇帝,实则查明为诬陷,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所以他对方七的怀疑恐怕还得找机会向阁主禀告,请阁主自行定夺才是。
“杜堡主的名声,方某也是仰慕已久,只不过方某人闲云野鹤惯了,甚少在各门派间走动,是以尚未至震天堡拜访,实在失礼。”方七客套地说道。他的记性很好,知道这个杜青阳便是当天看着他跃上墙头,落下书信,离开淮安王府之人,所以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却已悄悄对此人留心起来,一但发现对方若对己有所怀疑,那他会毫不留情的除掉对方。
“不敢当、不敢当,如杜某能得方先生指点一二,那才是三生有幸了。”杜青阳和方七年岁其实相差无几,但在江湖上的地位,方七是超然的,虽其仅是前任武林盟主的弟子,但其武功之高,却是江湖上众所周知,无人不服,是以杜青阳对他虽不以晚辈论,却相当崇敬,况且方七是尉迟慕的师父,尉迟慕又是他的主子,对方七敬重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指点方某亦不敢当。互相切磋也就是了。”对于杜青阳那诚惶诚恐的模样,方七呵呵笑道。他知道他那个徒弟广结江湖人士,眼前这个杜堡主也是徒弟的人,看来应该不至于疑心自己便是当日那名刺客。
再说……自己应该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是。如此一想。方七便放下了心,对杜青阳的戒备也就没那么深了。
“杜堡主,你和我师父切磋武艺之事再说吧,小满起针的时辰到了,师父,还得劳烦您先替您徒媳看看。这七日的针灸成效如何?”尉迟慕的心已经悬在池小满身上。
今天便是第七日了,不知她的绞心症是否已然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