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左少阳离开之后,杜淹的脸立即拉了下来,盯着儿子杜寅,道:“牛把式死了?怎么回事?”
杜寅惶恐地道:“儿子让冷队正给他服了一碗附片汤,他就毒发而死了,嘿嘿。父亲放心,没人知道的。”
“你你疯了”杜淹重重一拍桌子,“谁叫你杀了牛把式的?”
“你这废物我只让你给他服附片毒,让他中毒,好证明左少阳误医使人中毒,以后好借这件事帮他,让他承咱们的情谁叫你毒死他的?”
“儿子以为,这个,毒死了不比让他中毒后果更严重吗?他也更能承咱们的情,也好死心塌地跟着您啊。”
“弄巧成拙唉”杜淹长叹一声坐在椅子上,用手捶了捶脑门,“如果牛把式不死,咱们进退都有路,他要死了,万一左少阳知道真相,这件事就不好办了——现在不就是这样如何收场?”
杜寅嘟哝道:“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永嘉长公主的人嘛,要不然,光这件事就可以死死扣住他,让他动弹不得,乖乖听命的。”
“你们当初说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怎么这件事却搞不清楚?”
“嗯,不过一定要小心,只需找于老太医他们查实那纸条就行了,不要去问永嘉长公主,不然惹恼了这母老虎,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儿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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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出了杜淹府邸大门,门口停着一辆大马车,左少阳以为是杜家的准备送自己的马车,既然已经跟杜淹闹翻了,他家的马车也不坐了,低着头往前冲。虽然现在已经宵禁,但是,宁可让巡捕抓了,也不愿坐杜家的马车。
他正往前走,那马车夫却叫道:“左老爷”
左少阳站住了,回转头,只见那马车上插着一杆旗子,上面斗大的“孙氏医馆”几个字,原来是孙思邈的马车
左少阳惊喜地跑了过去,车帘一挑,孙思邈坐在车里,笑吟吟瞧着他:“上车来吧”
马车夫已经在车辕边放了脚蹬,左少阳踩脚蹬上了马车,钻进车棚里,盘膝坐下。笑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孙思邈道:“我从皇宫回来,听说杜淹把你叫走了,担心有什么事,而且又宵禁了,怕你回不来,便赶着马车来接你。”
“多谢师兄”
“是我跟他闹翻了。”左少阳把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拿永嘉长公主当挡箭牌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
孙思邈听罢,沉声道:“这奸贼竟然杀人栽赃陷害,别怕他我会把他做的事情禀报皇上的。有师兄在,他动你不得”
“嗯。”
“你辞官很好,我早就说了,这官没什么当的,这是一件好事,以后可以专心修道行医,呵呵,那宅院还给他最好,今夜就连夜搬到我哪里去。先住我家,等这件事摆平了,再找一处好宅院。你住在我家里,他杜淹胆子再大,也不敢到我家来拿人”
左少阳忙拱手表示感谢。
他没有告诉孙思邈,自己搬出永嘉长公主的挡箭牌,杜淹已经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不过,孙思邈的建议很不错,现在只有住在他家才稳妥,先冷静观察一段时间,再作打算,因为永嘉长公主这挡箭牌是虚的,是萧芸飞不知怎么得了人家的印章,拿来哄人的,这件事不能当真。所以,杜淹真要动自己,永嘉长公主是不会出来保自己的。只能靠孙思邈这块挡箭牌了。
左少阳道:“甄老神医怎么办?”
“也抬到我家去皇上命我救治他,不能扔下不管。”
“好,师兄,我想去一趟牛把式家,看看情况。”
“没问题,我陪你去”
孙思邈的马车是治病用的,类似于现在的救护车,可以不受宵禁令的限制,一路通行无阻,打马扬鞭来到牛把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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