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吊钩足有一米长,几百公斤重量,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时,会发出“呼呼”的风声。
按照现场目击者的说法,老徐是从背后被吊钩砸中的。尖锐的钩子凿进了他的后背,甚至还勾着他在半空中晃荡了两下才被人手忙脚乱地救下。现场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但是无论如何,老徐好歹保下了一条性命,并快马加鞭地送回到了岛上哨塔里的医务室,眼下正在接受两位医生和几台AI治疗仪的联合抢救。
餐厅里的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诧异的、关切的、高兴的、怀疑的……各式各样的心思最后汇总成了一个共同的决定——要去医务室看看动静。
“走么?”
白典问卫长庚。
“走啊。”
卫长庚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我们。”
十分钟后,医务室外,所有人也许是第一次见识到了绿医生严肃起来的模样。
那个矮小的年轻人通过电子门禁向走廊上的看客们传达了一个斩钉截铁的命令:老徐正在接受治疗,在他彻底脱离危险之前,任何人都别想踏进医务室半步,更别想打探到半点消息。
于是人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卫长庚也领着白典悻悻然回了宿舍。医务室外的走廊上只剩下老徐的几个跟班来回徘徊着,活像妇产科外面焦虑等待的老公们。
四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差不多快吃完饭的时候,新的消息传来——老徐正式脱离了危险,并且已经能够和“关心”他的诸位勉强见上一面了。
卫长庚和白典简单商量了几句,决定错峰探望,于是吃了晚餐才慢悠悠地朝医务室旁的加护病房晃荡过去。
病房门口是条长长的走廊,白典老远就看见有五六个人守在病房门口,其中一人顶着头火焰般的红色头发——除了火棘还能是谁。
“奇了怪了。”
卫长庚也放慢了脚步:“老徐的人怎么跟虎鲨的站在一块儿?”
正嘀咕着,就看见病房的移门滑开,一个高大的独眼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虎鲨。
“他也来探望老徐?”白典诧异。
“不然呢?”
卫长庚语焉不详:“他俩好着呢。”
虎鲨结束了探望,领着包括火棘在内的几个人往外走。他们当然也看见了卫长庚和他的小向导,但是没打招呼更没有寒暄。
虎鲨板着一张扑克脸,火棘则全程低着头,甚至没和卫长庚发生任何的视线接触。
卫长庚当然也不理睬他们,领着白典进了病房边上的观察室。
老徐的精神倒是比想象当中的好不少,只是他刚做完背部整形手术,只能趴在病床上,远远看去像一尊跌倒了的木乃伊。
自打从蓝时雨那里听说了老徐对卫长庚的“一片痴心”,白典再看他们两个人同框,感觉总有点怪怪的。
进入观察室之后的前两分钟,他都在琢磨这种“怪怪的”感觉究竟代表着什么,以至于第三分钟他才透过观察窗读懂了老徐的唇语,反反复复只有几个字——让他们“立马滚蛋”。
就在卫长庚麻溜地拍完一套老徐的惨状写真之后,这层楼的管理者之一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老徐要静养,别来招惹他!尤其是你——老卫!你是嫌老徐没死透是不是?!”
如此霸气的口气只可能来自岛上资格最老、也是唯一的自由人:杜医生。他挥了挥手把两个人撵出了观察室,刚准备再训几句,白典的努斯突然开口说话了。
——「这是绿医生为你特别定制的健康提醒:今天是体检日,请抽空到医务室来。还有,别忘了吃药喔。」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杜医生二话不说就领着他们去了隔壁的检查室。
“没想到你们和老徐平时感觉不对付,关键时刻还挺有情有义的。”
转身摆弄着仪器上的按钮,杜医生并没有发现白典偷偷瞪了卫长庚一眼,后者正在通过他们共享的辅脑空间,传输一张又一张刚刚拍摄的【老徐悲惨。jpg】。
最可恶的是卫长庚一边传图还一本正经地回话:“大家都在一个岛上,没啥隔夜仇,应该的。”
杜医生点点头:“倒也是。刚才虎鲨也来过了,两个人还聊挺久的。”
“他们聊了什么?”卫长庚问。
“不知道,当时我走开了,只有绿医生在场,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检测仪的耗材快要用完了,杜医生骂骂咧咧地去了库房里寻找。反正体检是由AI自动完成的,等到一套标准程序跑完,努斯立刻将体检结果汇报给了白典本人。
见一切正常,卫长庚就直接领着白典回了宿舍。
可是宿舍里却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