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四刻,欢喜酒家,敬约”
面前的就是欢喜酒家,来客络绎不绝。别北楼将请柬递与迎门之人,同萧满并肩垮过门槛,正举目四望,寻找无极寺的僧人,一个白胖浑圆的中年男人滚似的离开人群,来到两人面前。
别北楼认得他,是新郎的父亲。
胖子眼眯成一条缝,笑容殷切,冲别北楼拱手:“别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看见萧满,先是一怔,尔后想到什么,欣喜说道:“这位……这位莫非就是您的道侣?啊,一表人才!您二位当真般配,当真般配。”
别北楼:“我们……”
这胖子家有喜事,看见两个人凑一块儿,就觉得人家是一对儿,认定之后,根本不给别北楼解释的机会,热情招呼两人入内:“来来来,二位请这边入座。”
萧满身后跟着夫渚,见了,又是一副惊喜神情:“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仙鹿?得此一见,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夫渚没理他。但不妨碍他的热情,脸上笑容更甚,冲阿秃比了个请:“仙鹿也请,仙鹿也请。”
这胖子是岛上的富豪,酒楼是自家产业,无论一楼大堂还是二楼雅间,皆布置成一片红。他引着两人一鹿上楼,一路都在夸赞别北楼在岛上救死扶伤的善举,自顾自说着,不必别人搭话。
就这样来到雅间,推开门后,摊手指向布好的酒席说道:“酒水皆已备齐,二位千万不要客气。”
作为新郎父亲,今日他甚为忙碌,此话一落,便有事找来,当即说了两声抱歉,替他俩合上门离去。
此刻算早,二楼还没坐太多人,但楼里楼外甚是喧嚣,萧满落下一道绝音术,声音里嗑远去。
他和别北楼相对而坐,桌上有酒有菜,摆盘相当精美。但两人就这般坐着,谁也没动。
隔了一阵,别北楼抬起头,隔着白缎看定萧满:“你不喝酒?”
“你不也没喝。”萧满回看他。
“也不动筷子。”
“你亦然。”
两人来回说了几句,别北楼伸手,将桌上的酒瓶拿起,看了看贴在上面的酒名,对萧满道:“这酒是醉千年。”
“哦。”萧满的反应很淡。
然后就见别北楼把酒放回去。
萧满眉梢一挑,眉宇间浮上一点儿说得上是好奇,但又不完全是的神情,问别北楼:“你就拿起来看一看?”
“对。”别北楼应得理所当然。
萧满又问:“不喝?”
别北楼道:“烈酒太苦,味道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