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让太子向自己低头,这滋味,确实爽。
天师脸上戏谑的笑容尽数落入太子眼中,太子心生不快,心里暗骂道:
“大好的日子真是晦气,活像个奔丧的,做什么来我东宫?”
嘴上却较为恭敬地问道:
“不知天师大驾,所为何事?”
天师笑道:
“不过是应陛下的请求,来东宫驱邪祟,为殿下赐福。”
太子闻言呛他道:
“东宫可没有什么邪祟,我瞧听道楼风气不正,才需要驱驱邪。”
天师也不尴尬,两人都笑起来,天师道:
“殿下说笑了。”
“殿下这是……打哪来啊?瞧着这是出宫去了,怎么身旁却不曾带卫队?”
太子此刻也不装了,冷哼道:
“本宫去哪,天师无权过问吧?”
天师呵呵笑了两声,绕着太子悠哉悠哉踱起了步子,虚情假意地笑道:
“殿下,人心复杂,人事难测,这不是怕您遇到什么危险嘛。殿下是储君,若是储君出了事……呵呵。”
天师的眼神阴冷黏重,落在太子脸上,无端觉得仿佛被恶鬼的锐利的指甲抚摸过,叫人汗毛直竖。
直觉告诉他此人很危险,太子只想离天师越远越好,便丢下一句:
“不敢劳烦天师挂心。”
说完,太子朝天师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去。
太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可他能感受到那道阴冷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缠在他脖子上,附在他耳边幽幽地吐着蛇信子。
天师眼中一片晦色,哼笑两声,转身去寻帝。
温室殿,帝窝在榻上,目光盯着脚下燃烧的炭火,微微出神,沧桑的脸上神情略显忧郁,却又不是那般悲伤。
何公公时常上来拨两下炭盆,或是添上一两块银炭,红彤彤的炭心处,幽蓝的火焰左右摇曳。何公公忍不住看了又看帝的神情,想说些什么,又不敢出声惊扰。
陛下近来发呆的时间多了,身子骨也惫怠不少。
“何绪。”
帝忽然开口,何公公惊了一下,连忙上前候着。
“玉衡公主府……修缮工作都做完了吗?”
“回陛下,年前便备好了,只等公主入主。”
帝略微颔首,道:
“叫礼部准备好,择吉日,迎公主。”
何公公贴心道:
“陛下,礼部已拟好日子,正准备呈给陛下过目,正月初七、十八,下月初二,您瞧着哪个合适?”
帝手指一抬,道:
“尽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