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立马就知道刚刚端王作势吓唬自己的,背脊立马便松了。
端王没想到江念这么敏觉,居然敢抬头看自己,但再想佯装生气又不能了,索性便缓和了语气。
“这牌又是你想出来的新花样?”
警惕还未全消,江念不敢放肆,于是还是带着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这脑袋里,吃喝玩乐的点子可真是不少,”端王从桌上拿起两张牌把玩,这话褒贬意味不明,让江念一颗心不敢放下。
江念琢磨着还是拍马屁吧,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想罢讨好的话便出了口,“都是沾了王爷您的福,要不妾身也不能万事不管,就琢磨着如何享福了。”
说完还用贝齿轻咬着唇,一双狐狸眼眨巴眨巴看着端王,十分怜人。
看着江念这神女一般的脸,端王还真发不起怒来,而且嘴还甜不是。
“罢了,但关起门便也算了,明目张胆玩牌可不行。”
周全在一旁瞠目结舌,主子爷不仅不责罚,竟然还默许?这梧桐苑他瞧着怎么就是与旁处规矩不同。
“王爷最好啦,”江念使劲给端王戴高帽子。
端王看着笑靥如花的人儿,也不禁莞尔,然后目光又扫到绣桌上的铜板,想着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趣子罢了,倒也不妨事。
而且刚刚的江念太生动,这梧桐苑的气氛也太融洽,他不忍打破,也只有到这,好似有了几分烟火气。
端王不问责,江念也不敢放肆,连忙使眼色让白芍她们将牌收起来,这些都被端王看在眼里,心里对江念的分寸感也更满意了几分,不恃宠生娇,便很好。
“王爷,您今日不是陪着圣上登高去了吗?怎么这个时辰回了府?”而且还来了她这,最后这句江念没说,不过眼神却是明晃晃的。
“父皇年纪大了,爱热闹,所以午间便摆驾回宫,设了宴席。”
这句话信息量可真大,是说老皇帝年纪大了,爬不动,所以提前回来了,啧,只怕今日众皇子又是明争暗斗的。
这不是什么好事,端王必定烦闷,江念立马就止住了话头,没再往上说,
于是江念就想着该说些什么,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小说里的剧情,想回忆后院众人用什么法子逗端王开心的。
但最后却被江念回忆起了个重要的事,她兴奋了,呜呜,差点忘了这事,不过到底是不是这个时候,江念还真不知道。
书里对这事着墨极少,因为就是原女主同成为皇帝的端王说的一句话。
书中是这样写的,皇上您在身为太子前,力挽狂澜,整治了那场毁天灭地的蝗灾,救百姓于水火,此等功绩,自然万民所向。
端王成为太子是明年的五月,蝗灾一般多发于夏秋交替,如果还未发生,那便极有可能是今年,或许就在不久后。
江念越想越兴奋,如果是真的,这可是送到手的功绩呀,于是江念斟酌着措辞,“王爷,您知道蝗灾吗?”
江念注意着端王的神态,不放过任何变幻。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端王撇了撇杯盏里的浮沫,品了一口。
“就是在地理志里看到的,说蝗灾一般爆发于旱灾后,所以才想着问王爷您,治理过蝗灾没。”
“没有,本王这几年才参与政事,而且前几年风调雨顺,不曾有过,”说着说着端王消了音,因为今年中北地区可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干旱。
为着这,圣上还带着文武百官在天坛祭天求雨。
想到这,端王的眼神顿时便变了,直直地望向江念,其中情绪让人难以琢磨。
江念自不可能眼神闪躲,她就盼着这场功绩呢,而且谁也不能猜到她是穿来的不是,于是江念便将话给点破了。
“妾身就是刚好看到蝗灾多发于干旱后,正好中北地区今年干旱频发,所以就不自然地想到了一块,原本都忘了的。
但今天重阳,本就为着风调雨顺,百姓安康,所以就又想起来了,于是便想着问问王爷您,也好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