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日之事不是裴家就是许家,如此挑衅秋儿,就是在明晃晃地打我们叶家的脸!父亲绝不能放任不管,不然那些人,还真以为我们叶家怕了他们!”
“裴家世子今日进宫请太医一事,可与秋儿有关?”
叶家老爷板着脸,声音沉稳,带着一股子狠劲。
叶翰林见状,知晓是瞒不住自家父亲,当即掀袍跪下。
“是儿子给秋儿出的主意,那裴晏舟本就握着权,掌着京都禁军,若是再同许家亲近,往后儿子如何能同他抗衡?何况秋儿屡次示好,他却为着一个婢子几次三番下秋儿的脸,这让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便在他裴家的宴会上动手脚?裴晏舟拉了那么多人下马,你可曾见他露出过把柄?”
叶老爷并没有恼羞成怒,但一声声的责问,却压得屋里的人喘不过气。
“何况区区一个婢子,竟也值当你们挂在嘴上?随意抬举个一二,就足够让她跌落摔死,偏还让我叶家嫡女,如此失了分寸!”
“这次是儿子的疏忽,儿子以为他不会去管一个庶出老爷院里的动静,且这动静还是在一场女子间的宴会。”
“你道裴家世子只会盯着朝堂上的风声,殊不知他早就明白,这前朝后院皆是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你,处处落他一头却不去寻其根本,只想着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事上绞尽脑汁!”
叶翰林心里一沉,脸上似被打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起初他只以为,这等后宅之事裴晏舟不屑去管,待得手后他再生重视,也寻不到叶家头上。
可没承想,裴晏舟竟是从未把这等事当成小事,或许在他眼中,所有可能同他有关的,他都未曾有过松懈。
“父亲息怒,儿子知错了!”
叶翰林咬牙低头,虽不甘,但也不敢不认下这错。
屋内是发着脾气的叶晚秋,听见外头的声音,动静到底是小了些。
“去同你妹妹好好说一说,她若听得进去,过些时日,我会替她去求个恩典,让她进宫一趟,在皇后娘娘那里博回一些好名声,若她仍是冥顽不灵,年节过后,便替她请个嬷嬷回来,好好管一管!”
“父亲的意思,难不成要压下今日之事?可今日这一场明明就可以告到上头,给裴许两家重重安个罪名,若此事是裴晏舟所为,还能让人好好瞧一瞧他的阴狠毒辣,儿子不懂,为何要忍?”
叶翰林想起里头的妹妹适才气急的模样,他原以为,不管如何,父亲都不会让自己这个极受宠爱的妹妹受一点委屈。
可眼下看着,这是要让她息事宁人,别再惹事的意思。
“蠢货!你告到上头,告的究竟是他,还是你们兄妹二人?”
叶老爷顺势拿起旁边的东西狠狠砸了过去,压抑的怒火终是爆了出来。
“这事若不是裴晏舟所为,兴许还只是许家那个老匹夫为了出气,闹出来的动静,若真是裴晏舟动的手,如此明目张胆,还不知他手上握了多少我叶家的证据,你如今还想着跟他硬碰硬,脑子呢!”
叶翰林瞧着父亲的怒火,心里凉了一截。
如今他虽调到陛下跟前没多久,但也得了不少称赞和看重,原以为能和裴晏舟比上一比,没承想竟是连自家老子都看不上他。
“我叶家仕途绝不能止步于一部尚书,眼下太子那处虽有拉拢之意,但你切记,在相位未定之前,哪一脉的船都不能上,不该惹的人也绝对不准招惹!”
“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