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叶翰林掩下眸中阴鸷,极快便清醒过来。
等父亲坐上左相之位,任他裴晏舟还是许家人,怕是就连那被分了权的中书令国公爷,瞧见他们叶家都得客客气气低上一头。
到时候的叶家,真真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儿子一定好好劝秋儿,不让她再行错事。”
“都是让你母亲给宠坏了!这事就让她好些长长记性,抓着一个卑贱的婢女不放,不论输赢都是在丢我们叶家的脸!还有那许家姑娘,秋儿若是真想嫁给裴晏舟,就该用些脑子去与人相处!”
“儿子明白,妹妹与裴晏舟的事若是能成,也省了我们不少力,只是父亲,如今既是在风口上不好动手,今日那个守着马车的陈家少爷该如何处置?”
“容妃的侄儿。。。。。。”
叶老爷眉眼不耐一皱,“他若是有攀附之心,抬举他几句便是,不过一个光禄寺卿的嫡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叶老爷离开后,叶晚秋的动静又大了一些,瞧见过来递帕子的丫鬟手发着抖,瞬间就气上心头,毫不留情地打了过去。
“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滚!一点子没用的东西,都给本姑娘滚去外头跪着!”
叶晚秋本就被惯得厉害,眼下见着父亲不过在外屋寻着大哥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一点也没将她今日之事放在心上,她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晚秋!”
叶翰林听见动静,停下思绪,掀帘进了屋。
地上一片狼藉,退下的丫鬟脸上红肿了一片。
“父亲的话你大抵也听到了一些。”
“大哥!”
“若你还想嫁给裴晏舟,想做旁人眼中不敢染指的贵女,近来就收敛一点。”
“可今日那贱婢算计我的事。。。。。。”
叶晚秋瞪着眼,只觉得气到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往后待父亲坐上左相之位,你就是闯进裴家抓人,也没人敢拦你,只是眼下,你须得把你的名声给圆回来,这些时日的宴会和出行,万不可再出差错。”
叶翰林说了好些才离开,叶晚秋虽听进去了不少,但到底还是不愿全应承下来。
被一个贱婢算计,是她这辈子最耻辱的事,不将宋锦茵送去窑子好好尝一尝那恶心的折磨,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夜半寒风瑟瑟,叶晚秋发完脾气,终是消停了下来。
只是一整夜她都没再瞧见她带出去的那名婢女,想来,应当是已经被人抓下,不知生死。
安静后的叶晚秋越想越后怕,对宋锦茵的恨意,也逐渐被好不容易忘记的血腥场景覆盖,那打到她身上的断臂,让她又一次开始作呕。
熄下的灯再次亮起,院里被罚跪的几人只得起身,忍着身上的疼痛,开始伺候起这个骄纵得不可一世的叶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