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许久,就无任何蛛丝马迹吗?”皇上疑惑。
“有。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荣诃略作迟疑,沉声问道。
“你是侍御史,有话直接言明即可。”皇上微舒一口气,鼓励荣诃道。
“父皇,儿臣从那记昀之身上查到,曾有大批贪墨税银被转到韩右相手里。”荣诃正色说道。
“韩弼州?总数有多少?”皇上心中一惊,略微狐疑看了荣诃一眼,方相信了这一事实。
荣诃神色诚恳坚定,令皇上对其信任瞬间增长许多。
“约二百万两!”荣诃平淡回答,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
皇上皱眉。二百万两,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小半个国库收入了。这些银两竟转都到了韩弼州手里。联想到之前所收奏折——弹劾后党及韩右相,此刻的皇上内心震动,他韩弼州意欲何为?
“你可有证据?”沉吟许久,皇上语气中带了几分严肃。
“父皇,这是儿臣从记昀之书房密室中找到的账本,上面详录了每笔银两的流入流出,其中,有一笔数目特别巨大,直接转入至韩右相私库。”荣诃说着,双手将账本呈上。
皇上接过账本,一页页仔细翻阅,脸上的表情愈发严肃。
这些证据,若是拿到朝堂上,足以置韩弼州于死地。然而此刻,皇上心里清楚,这个中水深滩涌,韩弼州于朝中势力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处置不当,恐会引起朝局动荡。
“荣诃,你做得很好,但切记,此事不可泄露,以免引起不必要之麻烦。”皇上看完账本,对荣诃说道。
“儿臣明白。”荣诃答道。
“还有一事,朕听闻郑州西南密林有一支私军,你查一下看是否与韩弼州有关。”皇上沉思片刻,又说道。
“父皇,此事儿臣正欲回禀,郑州私军,儿臣已着人查过了,起因正是京兆尹贪墨案赃款的去向。”
“哦?你是说韩弼州贪墨了京兆尹的税银去建了这支私军?”皇上大惊失色。
“是。据儿臣所查,这批私军规模不小,三万人左右。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有很强的隐秘潜伏意识。”荣诃沉声道。
“荣诃,你眼下手中证据可足?”皇上轻声暗问。
“线索来自记昀之的供述,目前只探得了其装备和部署,对于其主帅及背后统领人,目前还在查。”荣诃坦白。
“查得实据,第一时间奏报!”皇上神色冷峻道。
“是。儿臣遵命!”荣诃一脸正色。
“好,时辰不早了,你退下吧。”沉吟许久,皇上长恕一口气,缓缓道。
“是。”
荣诃快两步退出了内厅。
此刻,皇帝一人独坐于福宁殿坐榻之上,深思许久,心头始终汹涌澎湃。
“咳。。。咳。。。咳。。。哇。。。”
咳嗽、憋闷许久,皇上终于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