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萧瑟,寒冬将至。
下了朝,张知晏、张其骁父子并行走在朝乾殿外。一阵寒风刮来,吹得张知晏有些站不稳,不自觉地身子向后倾了倾。
“爹,你没事吧?”张其骁适时扶住了父亲,低声问道。
“没事。今日朝堂之上,陛下言及我张家设宴享乐,6有笼络人心之嫌如今其栋已死,我张家蒙受巨大压力,也不知这知枢密院事还能当得了几时。哎!”张知晏言语沉重,眉宇间满是哀怨之色。
“爹,何必如此悲观,陛下这不是没牵连我张氏一族么?”
“你有所不知,那是太后不想把事情闹大。我隐隐觉得,一直有人暗中调查我张家,不知是否肖似韫其人?”
“我与那肖似韫本就不和。彼时他做将军我做虞都侯,他做金吾卫总将军我做左统领。就连金吾卫中出了叛徒,他第一个怀疑的也是我。我想想办法吧,爹爹不必哀叹!至于今日朝堂之上,陛下虽有为难,但好在有惊无险。”张其骁扶着父亲,边走边说。
“我不是叹他,我是叹栋儿。哎,其栋可怜,年纪轻轻便这样走了,我们连立碑烧纸都不敢。你可知他本非我亲生,只因你母亲亡故,我忧思至极才从邹家抱了来。本欲让他乐享荣华,谁料他竟先你我而去。”张知晏心有哀怨,眼角隐含泪珠,轻声叨念着。
“爹,这些我都知晓。你忧思伤神。我真怕你在陛下面前说错了什么。”张其骁扶着父亲,努力送他向前走。
“怎么会?我还没老糊涂。今日若非我一力争辩。只怕张家这场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
“是,爹,你有理有据,能自证清白。有人背后调查张家一事,我会想办法处理。金吾卫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还闹出了什么龙影卫。爹,我做统领许久,怎不知大荣还有龙影卫?”
“那是先帝下的一步好棋,目的是遏制后党势力壮大。只可惜暗棋埋了一半,他便薨逝了。眼下这龙影卫重现,只怕又有人要坐不住了。”
“爹,你这是何意?”
“背后调查张家的,十有八九就是肖似韫。龙影卫重现,其后或有高人也未可知。哎,我们只管小心应付肖似韫,其余的,便要看造化了。”张知晏边说边叹。
“嗯,我知道了。宸桓宫门口已至,爹,你先回,我去值守了。”
“好吧。对了,你也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在周围好好找找,看有无合适的闺门女子为妻。”
“我周围都是男子,上哪去寻个适龄女子呀。”张其骁有些哭笑不得。
“慢慢找,我走了。”
“好。”
眼看着父亲远去,张其骁也回身返回戍卫队伍。在路过肖似韫的防卫营所时。他停步踌躇了些许,还是走了进去。
“肖似韫将军,左统领张其骁求见。”张其骁站在营所门外大喊。
“进来吧。”
张其骁进入卫所,肖似韫停了笔,抬头望着他,眼神平和中带着些许冷静。
“将军,今日我来此,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指教。”张其骁眼神冷峻。
“何事。”肖似韫沉气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