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怎忘了自家产业几乎是御赐的,任帝王更迭,无人可以撼动。而且她对水家的产品有信心,现今织造坊有织机五千,织工过万,艾新还额外组织了三百人,专门研究新花色,不仅吃下了中原半数的锦缎市场,连江宁织造局都常派人来学艺,以满足京里那些达官贵人的需求。
那民间的传唱并无根据,她搁在心里,根本是杞人忧天。
“现在放心啦?”见她面色和缓,他笑着啄了下她的鼻尖。
“唉呀!”她微嗔,媚眼如丝,双臂勾住他脖颈。“我承认你说的有理,以后不会再拿这些无聊事来说了,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孩子可以疼,千万宠不得,至少……”她晃晃手中的金牌。“再不准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孩子当玩具了。”
“遵命,我的娘子大人。”他笑着,吻上她的唇。
她贪恋他眸底似海的深情,夫妻十余年了,他待她始终如一,这是爱,也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执着。
他同样喜欢她凤眸中轻飘的情思,似阳春三月,绵绵细雨,无止无尽。
两个人将对方抱得更紧,恨不能彼此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突然,她眸底闪过一抹光芒,他心一跳,才想后退,便感到脑后一痛,长发辫被她揪住,狠狠一拉,他的头整个往后仰。
“呼……”她喘息着。“让我歇会儿再继续。”
他苦笑。“你几时才能学会一边亲吻一边呼吸?”
“永远也学不会的,你放弃吧!”她乐得眉眼弯弯,踮高脚尖,再度吻上他。
被她那丁香小舌逗得情欲勃发的时候,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留发不留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似乎在他身上,乌黑长辫成了一项不太美妙的结果。
“啊!”又被拉了。她为何这样爱扯他的辫子?一生难解的谜啊!
后记
我想把这句话放前面:这是小说,不是历史,别太认真。
我知道董鄂妃不是董小宛,我知道顺治是真的挂了,没有携美逍遥江湖,我知道顺治的第四子未及百日便夭折,连名字都来不及取,只得了一个和硕荣亲王的追封(福荣的名字就是由荣亲王这里来的)……
嗯,似乎改太多了,改得我自己都滴汗。
很惭愧,我不是个遵守历史的好小孩,但不后悔,因为这样才好玩。
其实我还想再加一个尾声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方才长成、俊美无俦的艾锦在自家织造坊门口遇见了一个同样容颜如花的男人,展颜一笑,寒冰消融,那声音清凉似山间流泉,轻轻一句:“今生不愧负这名字。”转瞬,身影飘然。
于是,艾锦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
可惜加不进去,也不能再加。加了,味道就变了。
这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但每个人都得到了他想要的。
康熙执着于天下一统,艾新给了他一个平三藩的理由,于是,他舍了多年的手足情。
水云锦执着的是名声,他用生命换来了水云锦织造坊的繁华盛景。
艾新执着地追寻知己,让相知变成相惜、相怜、相爱,他失去了权势、失去了兄弟,但最终得伴携手终生。
水云初执着情爱,为了短暂的甜蜜,她可以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将全部身心投入一场可能没有未来的爱恋中,半途夭折而不悔。终于,她的执着胜了天,得到她想要的。
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