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迷雾弥漫在整个空间,希雷姆行走在这里,看不清前方的路途。
在视角突然从服装店转移到这里时,希雷姆就意识到,自己中招了。
无非就是幻术什么的,久经厮杀的希雷姆无惧前行,再坏也不能是自己的走马灯吧?
他穿过层层迷雾,视野逐渐清晰,自己的视线逐渐下降,希雷姆知道,这是幻术的效果,没有在意,直到他看到了熟悉的家具和屋子。
希雷姆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合照,里面一对夫妻抱着男孩,男人刚毅,女人柔美,男孩开怀的笑着,一副合家圆满的样子,只是镜框上的血迹,使得这份美好变得令人不寒而栗。
希雷姆看着眼前的木门和里面传来的,嘀哩咣啷的声响,他仿佛知道了里面的情况,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推开。
屋内的环境糟糕不堪,如同垃圾场爆炸一般的味道刺人鼻腔,地上满是破碎的酒瓶和呕吐物,满脸堕落的男人坐在其中,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和酒瓶。
此时他畏畏缩缩的躲在酒瓶堆后,好像祈祷那堆不过一米高的酒瓶堆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
待悄悄探头看到了小孩形态的希雷姆,醉酒男人直接起身叫骂:“是你个该死的野种回来了!吓老子一跳,买酒回来了嘛?”
希雷姆有些愣神,没有回应。
男人气的满脸通红,提起手中鞭子朝着希雷姆狠命甩出。
深厚的战斗经验和生死搏斗中锻炼出反应神经,让希雷姆抬手抓住了挥来的木鞭。
被酒精麻痹的男人一用力,竟然没有将木鞭从希雷姆的手中拽出,这让男人愈发的愤怒。
在他发火之际,穿着破布裙摆的妇女走出护在希雷姆身前哭道:“别打孩子,酒给你买好了,放在那边的桌子上。”
男人冷哼一声,丢下鞭子,向另一边走去。
见男人离开,妇女抚摸着希雷姆的脑袋,并偷偷把几张被折叠的钱币放入他胸前的兜里道:“晚上在外面随便吃一点,别着急回家,乖,希雷姆。”
看着眼前妇女温软的笑容和善意,希雷姆点点头,走出家门。
站在屋外的大树下,希雷姆回忆着刚刚的笑容,自己多久没有见到过那样的微笑了,自从她死后,他面对的就只有残忍的狞笑了。
那个妇女是他父亲的续弦,他的继母。
母亲早产生下他,不幸去世,父亲拿着母亲的葬礼钱娶了继母,开始了他的醉酒生涯。
在希雷姆的记忆中,他的父亲没有一天不是拿着酒瓶度过的,这使得希雷姆对酒精有着天然憎恨。
他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下长大,继母成为他人生中的第一缕光。
继母家庭传统,被医生证明无法生育之后,她便被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父亲当媳妇。
她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世间任何美好的词语在她身上都显得粗俗不堪。
因为她的插手,希雷姆的童年除了人渣父亲的几顿毒打外,安全温暖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