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让俞沅的习惯性逃避也消失了,他定定地盯着眼前人的眼睛试图分辨出点什么来。最终失败了,他只是挠了挠头。
他这样专注的眼神让柏应洲闭了闭眼,就算是闭上眼睛,他都能复刻那双好像蒙上了一层雾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被别的人别的事物吸引,但是只有这一刻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
这让他险些无法承受。
俞沅盯着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话没说完,他舔了舔嘴唇吐了口气,看起来有些烦躁。
柏应洲撩起眼皮看他,把奓毛猫的样子完全纳入眼帘,只觉得好笑。
“你喝酒了?”他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便问。
俞沅晃了晃果酒的玻璃瓶,透明的瓶子折射着窗户照入的微弱的光线,宛若琉璃。
柏应洲看着他逐渐染红的脖子,轻笑一声,“一杯倒?”
俞沅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哼道:“怎么可能,只是不常喝。”
他们这种人是不敢沾酒的,本来就饮食不规律还熬夜敲代码,再有个嗜酒爱好的话就五毒俱全了,怕是哪天就猝死在午夜了。
柏应洲估算着瓶子里的量,“三杯倒。”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取笑的意味。
“我可没醉!”俞沅懒得看他,自己趴在桌子上。
只是头有点晕,脖子有点热,眼有点花。
柏应洲捏了捏他的后颈,笑道:“摸着都烫手,鸡蛋放上来也能煎熟了。”
俞沅避而不及,猛地抬头看他。
往常他也经常做这个动作,但是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像是一团火,把他本就发热的皮肤点燃了。
火星传递,大概就是这样了。
俞沅深吸一口气,蹙着眉道:“你是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他又趴了回去。
很多时候事情只是他不去想,并不代表不存在。
都是成年人了,他不可能感受不到,说不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他本意不是这样,也没有招惹任何人的想法。
这人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真的很像是生气奓毛后蜷成一团的猫。
柏应洲刻意戳了戳他的脖子,看看他会不会像是一只猫一样受了刺激蹦起来瞪大眼睛看他。
俞沅只是缩了缩,把脑袋偏向另一边。谁知那人像是童心复苏了一样,又非要戳他脖子的另一面。
“……”
这样反复了几次,俞沅一拍桌子瞪大眼睛看他,“柏总,其他员工知道你这么幼稚吗?”
哇哦。
柏应洲略一挑眉。
真的跟预想的反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