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应洲觉察到他可能还是觉得冷,于是伸手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
“在罚之前得先穿好衣服。”
俞沅伸手试图拿回自己写满告状的小本子,“你做什么?”
柏应洲把本子收好,语气珍重,“当然是拿回去裱起来,告诫自己再也不能犯这样的错。”
还裱起来呢……
俞沅终于发出了今天晚上第一声笑声。
觉察到自己破防了之后,他连忙咳嗽了两声挽尊。
柏应洲没有任何想要强迫他的架势,语气温和地道到,但是眼尾泛着笑意,“可以了吗,砖老师。”
俞沅矜持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还算满意。
——不许凶人,说话不要超过70分贝。
——不能瞪俞沅,对俞沅冷暴力。
——不能把俞沅一个人丢在车里。
……
——以上都是柏应洲不能做但是俞沅可以做的。
柏应洲看着上面写得整整齐齐的“罪状”,不由得低低地笑出声。
世界上怎么会有俞沅这么可爱的人?自以为带着尖刺,实则软得不可思议,要是白团子估计能一口十个。
啊,他真的要疯了。
俞沅看他在认真审视他列出来的条目后,抱起手臂,“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
“好。”回答他的声音里充满笑意。
见他又看了很久,俞沅不由得探头过去疑惑道:“怎么了?”
虽说他确实写了很多东西,但是这也看的太久了吧?
柏应洲摸索着下巴,煞有其事地道:“在考虑打印出来要黑底白字还是白底黑字。”
……?
俞沅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瞪大,迟疑道:“你还真的打算裱起来呀?”
“不然呢?”柏应洲一挑眉,回望他。
那语气十分自然,一点都不像是带有疑惑的样子,倒像是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俞沅连忙伸出手试图把他的小本子抢回来。
柏应洲这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俞沅也不由得警惕起来。可别吧,他不尴尬他尴尬!
这东西能裱起来挂在客厅上的话,简直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更离谱。
柏应洲把小本子举高,郑重其事道:“必须要切实落实。”
俞沅还想伸手扑腾,但是被柏应洲懒腰抱回来了,放在车座上,小本子却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唉,别!”
俞沅被放在车座上以后,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柏应洲近在咫尺的脸,眉头皱起,似乎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