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留下的那张字条能否骗过朗怀。明日一大早还要去买些药材调配软骨散,不然等稷清醒后怕是会闹翻天。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压在流光心头,搅得流光心乱如麻,流光捏捏眉心无奈摇头。
自己这算不算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她对着烛火苦笑一声。随后吹熄烛火,自己打了个地铺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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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流光早早的去买药买饭。回来便看到侧躺在床上不断挣扎的稷清流露出冷到灼人的目光。
她无视稷清的目光,扯下稷清嘴里塞着的绸布。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我会让你为自己昨天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付出什么代价?你要认我当干妹妹然后把解蛊之法告诉我?”流光笑的讥讽。
稷清听流光还敢提昨晚,一双梅花眼中狠戾之气更沉,“我告诉狗都不会告诉你。”
“你省省吧。白天放这么多狠话,晚上一坛烧刀子灌进去,还不是得原形毕露。”
稷清不再言语,眼中聚起冷翳,像是在独自酝酿什么。
流光坐到他面前将刚刚调配好的软骨散喂他吃了进去。
“回敬你的。这药会让你浑身无力,除了说话,其他什么都办不了。”
“你还真记仇。”祁夜稷清瞥她一眼,冷淡开口。
流光拍拍他的头发,像拍小狗。
“我就这么两个优点,一个是睚眦必报,一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快你就都能见识到了。”她笑眯眯的说。
稷清也挤出一抹笑,桃花眼重又绽出昳丽光彩,“巧了,什么时候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优点。”
“那可能我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流光浅笑盈盈,后退几步,从餐盒里取出她买的吃食。
“你们若水的饭菜瞧着比吴国精致。你什么时候说解蛊之法,我什么时候喂你吃饭。”
说完,流光不再管稷清,自顾自的吃起来。
稷清一个人侧卧着,目光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如今猎人猎物身份倒转。他不会把自己视为猎物,说些或者做些求饶的事情让流光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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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流光又调制了点药粉倒在稷清左手手背上的伤口处,防止稷清伤口感染。
稷清很要面子。明明是在忍痛,偏要装成不耐的样子皱眉。
上完药,流光叫来小二又去取了一坛烧刀子给稷清灌下去。
这次稷清比昨日更加抗拒,不过碍于软骨散的作用,他的抗拒并没有什么效果,不一会又醉了过去。
流光仿照昨夜,从不要紧的问题开始问。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呀?”
稷清晃了晃脑袋,一双乌沉的眼睛懵然看着流光,“你是。。。妹妹?”
“对呀,我是!”
流光心里暗暗叫好,稷清醉酒之后的记忆居然还能保存这么好。这也算天赋异禀的一种吧。
“不对。你说你是我妹妹,可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祁夜雪。”流光信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反正真名是不可能说的。
“祁夜雪,祁夜稷清,真好听。”
“那哥哥,你也知道我的名字了,咱们昨天说的解蛊方法。。。”
“急什么?我先替你把把脉。”祁夜稷清摆出一副蛊术大家的款来,示意流光伸手。
流光还是很相信他的医术的,配合的伸出手。
祁夜的指尖抚上流光手腕,凉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