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刘姨正等着她,见明徽出来,忙拉她进门。
“先生,先生没再对你做什么吧?”
之前刘姨见两人迟迟不下来,便擅作主张上楼叫喊,没想到恰巧救了明徽。
“没,他把手机还我了。”
明徽语气蔫蔫,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刘姨见她状态不对,摸摸她额头,“那这是怎么了?也没发烧啊。”
“没发烧。”
明徽一头倒在床上,“我只是觉得霍砚深神通广大,这辈子都跑不出他手掌心了。”
她躺着,目光所及是白色天花板、灰色墙壁,连唯一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房间织成一张大网,朝她扑面呼啸,她的后半生即将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明徽摸摸小腹。
怀孕这几个周,她孕相初具,各种孕期反应也明显,昭示这里有个生命与她同根同源,共同成长。
她如今确实没有自由,可——
可纵使霍砚深手眼通天,无所不能,但也只限于大陆。天高海阔,总有他到不了的地方,正如那日看到的“对跖点”。
明徽脑中清明不少。
她要去霍砚深的对跖点,要跑,要离开,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
纵使如今艰难,可说不定下一步便是“柳暗花明”。
想通这点,她原本情绪一扫而空。
“刘姨,我没事了!”
明徽满血复活。
虽然霍砚深收了她证件,可一来证件还能补办,二来世上不用证件离开的方法多得是。
刘姨觉得明徽奇怪,刚才还一副恹恹模样,现在就恢复活力,变化太快。
“小姐,你真没发烧?”
她不放心,拿了床头抽屉里的温度计扫一下。
“没发烧。”
明徽亲昵抱住面前人,下巴蹭蹭她肩窝。
“我只是想到这世上还有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的亲人,我就高兴。”
刘姨心中动容。
她照顾明徽十几年,看她从青春年少到如今模样,自从十年前明家夫妇去世,她承受太多,有时候她想分担,也无从下手。
刘姨实打实心疼她,如今听到她说这种戳心窝的话,眼泪止不住流下。
“我也高兴,我也高兴……”
她絮絮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