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皱着眉快步走上前坐在床沿,扶着易雪逢的肩膀,道:“怎么了?我瞧瞧。”
易雪逢挥开他的手,小声吸着凉气,含糊道:“不用你管,赶紧走。”
宁虞本能地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毛让他不要这么生气,只是手才刚碰上去,易雪逢险些直接蹦起来,脸色苍白地怒瞪着他。
宁虞立刻缩回了手:“你后背怎么了?”
易雪逢不想理他,依然重复那句:“不用你管。”
宁虞看他苍白的脸色和不想碰到后背的姿势,难得心思敏感了一回察觉到了什么,他十分强势地只用一只手就将易雪逢按趴在了榻上,另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将易雪逢单薄的中衣给扒开了。
易雪逢没想到他竟然敢扒自己衣服,怒气冲冲地要起身,但是他这具身体灵力本就没多少,连撞到后背都没灵力去医治,哪里能比得过宁虞。
大喊大叫实在是太丢脸,易雪逢只好满脸屈辱地将脸埋在软枕上,咬着枕头恨恨地在心里骂宁虞。
宁虞眼睛眨都不眨地将易雪逢衣服扒开,露出已经淤青一块的后背。
易雪逢这具躯体是用无数灵物堆砌而成的,皮肤白的有些过分,一块淤青在后背上,明明没有那么重,却让人觉得十分狰狞。
宁虞脸色当时就沉下来了:“谁做的?”
易雪逢赌气似得咬着枕头一言不发。
宁虞掰着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又问:“你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易雪逢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自己做的,你要弄死我吗?”
宁虞顿时怂了,将手松开,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易雪逢道:“松开我,我要睡觉了。”
宁虞却没有松开按着他的那只手,他抬手一点,从储物戒中掏出来一小瓶灵药,倒出来一点往易雪逢的伤痕处抹去。
易雪逢嗅到药味,皱眉道:“方才我已经上了药了。”
宁虞没有理会他这番话,依然用手轻轻地将那些灵药推开,直到伤痕消散个七七八八了,他才将手移开,低眸道:“好些了?”
易雪逢没多少灵药,用的还是从寒淮川拿来的,哪里比得上财大气粗的宁虞,那灵药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涂在背上没一会,那火辣辣的痛意便飞快的消失不见了。
不难受了,易雪逢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他推开宁虞的手,冷着脸将衣衫披上,道:“你来做什么?”
宁虞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陪你睡觉啊,我们之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易雪逢盘腿坐在榻上,打算和他讲道理:“师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每回都是在朔日的时候,您老人家才会勉为其难地陪我一晚,而且大多数都是你在一旁打坐修炼,平日里也根本不顾我死活吧?”
宁虞死不认账:“胡说八道。”
易雪逢被他气得头疼,道:“我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休息,你能离我远一点吗?”
宁虞将白日里易雪逢说的话搬出来:“你今日不是还说让我看清自己的心吗,我离你这么远,怎么看清自己的心?”
易雪逢:“这……”
他竟然不知要如何反驳。
仔细一看,宁虞竟然是沐浴过后才过来的,长发垂在背后,发尾还在滴着水,他见易雪逢没有再反驳,便像是再自己房间一样,十分随意地将外袍解开扔在一旁。
易雪逢忍无可忍:“你还真打算宿在我这里?难道你就不怕明日一早切云趁你睡着把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