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没看太后生气了么?快不要说了。”宁贵妃等人纷纷劝道:“你是真想闹到陛下那头去吗?”
容茶掀眸,眼神坚定,再是晓之以理,“就算真见了陛下又如何?我毕竟是东晋的公主,太子殿下又昏迷在榻,陛下就算是为了两国的关系着想,也不会在这种关头对我动手。太后难道没想过,此事会是有人趁机在挑拨两国关系吗?”
“给哀家住口!”太后突然冷声打断,由宫人扶着的手,在隐隐发颤。
这一声也不知是对谁吼的。
众人皆是被震到,不敢吱声。
这时,容茶撑着额头,身子斜了斜,竟是往一旁栽去。
春晓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太子妃这是受了寒吧。”春晓的手背搁到容茶的额上,发现竟是烫得惊人。
冯姑姑见状,赶忙到太后耳边劝道:“太后娘娘,天晚了,太子妃也病了。她既然是无辜的,我们就先回去吧。”
她在太后身边伺候过多年,深知太后不是喜欢刁难人的主。
只是容易在二皇子上失去理智。
由于二皇子的死,太后心里一直对东晋有所怨言。所以,当太子妃出现后,她更是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一个年轻姑娘的身上。
虽然太后也知道太子一直在冷落太子妃,同情太子妃在西晋皇宫孤立无援的局面,但恨意占了上风,太后不放心太子妃,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得到消息,太后今日才会急匆匆过来。
太后始终对太子妃有所保留。不管太子妃做得有多好,只消一点风吹草动,太后就下意识地断定太子妃暗藏祸心。
可太子妃毕竟也是太后的孙媳,太后也不是喜欢杀戮的人。今日,要是一气之下,处置了太子妃,将来太后或许会后悔。
到时候,太后说不准怪他们这些宫人没有及时劝阻她。
“还不快去请太医过来。”冯姑姑给东宫的宫人们使了个眼色。
太后沉了几口气,清咳两声,目光颇有些不自在,“太医给太子妃看过后,再来跟哀家说。”
说罢,她即是掉头,此举竟有一些逃避的意味。
众人惧于她的威严,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说,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其中有不少人为太子妃捏一把汗,以为太子妃把太后得罪到了,等改日,皇帝该亲自将太子妃传去问罪。
容茶单手扶额,视线有些模糊,好像确实是发烧了。
恍惚间,她想起还要给虞妙心送花的事,扶额道:“花拿回来了吗?你们先把花送出去。”
宝儿刚想说忘了拿回来,春晓马上堵住他的嘴,宽慰道:“太子妃你放心,奴婢已经将花儿收着,马上就让人出宫,给李夫人送去。”
将容茶扶回殿内后,春晓迅速地将宝儿拉到外面,小声问:“太后身边的张姑姑方才将太子妃的花拿到哪里去了?”
宝儿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没看太子妃正病着,你还在想着去救别人?”
春晓拧了双眉,怒斥一声:“若是不能将花送到李公子手上,误了李夫人的性命,太子妃醒来,怕是要自责。”
宝儿被她态度震到,喉间一噎,支支吾吾道:“我刚看到,章昭训从李姑姑那将花取走了,说是要帮太子妃养着。”
春晓一听是章昭训,“哎呀”一声,跺了脚,怪他误事。
“你个榆木脑袋,也不知道去抢回来。章昭训对太子妃早有怨言,我们这种下人去要,她定是不会赏脸。太子妃这会病着,总不能让她亲自去讨要。”
春晓踌躇一会,端正了容色,“李夫人难产,亟待药引救命,我们得想快点想个有效的办法好。”
尉迟璟听了他们两人的话,来到容茶的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