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诸国之中,东晋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北接西宁国,南通南越国,他本就想暂且留着东晋。因而,他顺了东晋皇帝的心意,让东晋皇室误以为他同意联姻结盟。在别人将昏迷后的范容茶送到他榻侧,塞到他怀里时,他佯装不知。
直到潜伏好在外的宫人闯入,他都没有仔细看怀里的美人。
到成亲那日,在婚房内,入眼的先是遮面的团扇和着了厚重喜服的窈窕身姿。
团扇上牡丹花团锦簇。他移开团扇,见到一张比牡丹更美的脸。
隆重的喜服衬着清丽若仙的面容,让人见之忘俗。
一双如水的杏眸,盈盈含笑,波光荡漾。或许是初到陌生的环境,她的眸底笼了层迷惘之色,若在山间迷失方向的麋鹿。
他克制起伏的心绪,侧过头,没继续去探究,冷漠地丢给她一句话,“太子妃的位置可以给你,但我永远不会爱你。”
她似是犹豫一瞬,乖巧地回了四个字,“妾身明白。”
她的脸上布满怯意、失落、寂然、心惊,那双杏眸里的光彩却丝毫未损。
纵使那晚,他说了那番狠心绝情的话,他还是记住了她的模样。
他告诉自己,他不可能会喜欢她。平时,他也尽量不去关注她的情况,尽量让自己沉浸在繁忙的事务里。后来,偶然间得知她发烧的消息,他却是鬼使神差般地来到她的寝殿。站在风霜里犹豫良久,他还是入了殿,陪她一晚……
尉迟璟由她的脸,慢慢地联想到她那天脱衣的画面。
他不受控制地去想象她的襦裙内,会是怎么样的风景。
想着想着,鼻内忽现异常,一股热流急涌而出。
猫鼻子触碰到容茶小巧的鼻尖时,一缕鼻血徐徐渗出。
容茶察觉到鼻尖粘稠的液体,忙是将猫移开。
“太子妃,猫流鼻血了。”春晓惊慌失措地轻喊,掏出帕子,帮容茶揩干净血渍。
容茶定睛望去,被猫鼻下的一片红吓了一跳。
既是出了这等意外,容茶不好在东苑久留。
她以为猫生病了,迫切地跟年成渊道了别,赶回东宫。
她心想,经过殿内那一出,年成渊应该明白,有人已经盯上年将军府和她了。他估计知道分寸,暂时不会找她麻烦。
年成渊一脸郁闷地留在原地。
原来先前朝他炸毛的是太子妃的猫。
他怎么感觉那只猫好像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
方才的动作是在表示独占?
猫不想让他和太子妃有过多交流?
正琢磨着,年成渊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是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居然跟一只猫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