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歧同情且痛苦的看着凤舞,那眼神中蕴含着太多语言,不置身其中觉无法体会。
凤舞猛然推倒凤岐,飞身向密室大门走去,却发现密室已经紧紧被人锁上,她站在门前,心中一片悲酸,仿佛无数尖锐的毒针一针针刺着自己的心脏,实在忍不住这种痛苦,缓缓蹲在地上抱膝哭泣,无数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依稀中她又看到十八年前的那一幕。
茫茫夜色中,一位身穿白色剑师袍的年轻女子在山林中飞奔,依依不舍得追着一位背着银色巨剑的男子。
“斩,你给我站住!”
在女子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中,男子停在树梢,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道:“舞,回去吧,我已经无法回去了!”
女子抹着眼泪,痛苦的哀求道:“那就带我一起走,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男子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突然笑出声来,看着靡丽的月亮,道:“舞,你这么霸道的女孩子,也许不太适合我……!”
“呜呜……!”
幽凉月色下,那位女子就和她现在一样,抱着膝哀怨的痛哭,那哭声足以将每个男人的心都击的粉碎。
“姐,你知道雷斩为什么让九剑浪来参加评选会吗……,也许,他想告诉你,他有苦衷,不能让你跟着他一起去,今天,我也不想让你跟着剑浪一起去,青驽的事情是我故意安排的,对不起,姐!”
茫茫的月光下,凤氏客栈的屋檐上,突然闪现出一名白袍剑师和三名青衫剑师,白袍剑师向下打个手势,跃入四合院中,其他三名青衫剑师也纵身跃下。
随之传来一阵“噼哩哇啦”的瓦摔坛碎之音,一间客饭里的年轻住客突然打开窗户,伸手和四人打招呼道:“嗨,不好意思,我晚上把坛子踩坏了,一直没有人打扫,所以地上都是碎瓦片,没有扎到你们吧!”
四名剑师抬头一看,都是一愣,原来和他们说话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九剑浪。
虽然刚发生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九剑浪惯常使用的“自我情绪调节神功”——自我鼓励显然再次发挥作用,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心情已经很舒畅了。
他发现楼下的四位剑师没有反应,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很奇怪的再问一声:“你们确定没有被扎到吗?”
话刚问完,一名青衫剑师“哎呦”一声,道:“好痛,这小子太缺德了!”
九剑浪连忙囔道:“强烈声明,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白袍剑师冷笑一声,但见手上银光一闪,背后那名踩到瓦砾的青衫剑师已经人头落地,一道血雾冲天喷涌而起。
九剑浪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仅仅因为踩到瓦砾就被处以极刑,他实在无法理解,连忙指着白袍剑师道:“你是干什么的,这么嚣张!”
他喊声惊醒了很多院里的住客,很多房间都点起灯,要看个究竟,方才还是一片黑暗的四合院里立刻灯光闪烁,众房客忽然看见楼下站了三名南楚剑师会的剑师,地上还有一具无头尸,各自吓了一跳,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前那位满脸络腮胡的住客突然说了一声:“前面什么都没有,大家继续熄灯睡觉!”
须臾之间,所有房客都失去踪影,各房里都齐刷刷的吹熄油灯,整个客栈又恢复了方才的黑暗与朦胧。
白袍剑师冷冷的看着九剑浪,那双阴白如狼一般的双眼和黑紫色的双唇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和厌恶,他从怀中取出卷轴,仍给九剑浪,说道:“九剑浪,你已经被中央剑师会驱逐出境,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限期离开南楚国,在一个月后,如果再发现你,任何剑师都有权执行驱逐令,甚至格杀勿论!”
九剑浪听到他的话,全身一震,吃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拉开卷轴看见上面的驱逐内容,将卷轴撕成碎片,怒吼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袍剑师冷笑道:“因为我们是人,而你……根本不配做人!”
看着他那种幸灾乐祸的阴冷笑容,九剑浪心中燃起一阵怒火,现在,他只想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拉出来打一顿。
九剑浪虽然一直呆在乡野小镇,但也清楚南楚国中央剑师会的权力范围,他们就相当于整个南楚国的直属最高军事机构,也是整个王国武力的象征。
在中央剑师会下达了驱逐令后,除了楚王,任何人都不能改动这道命令,现在,即使是凤舞和凤家也无法留住自己了,心中虽如怒海惊涛一般咆哮愤慨,但他仍然极力压制自己,转身收起包裹,勒在身后,握住“雷鸟”,站在后窗前,低下头,静静的问道:“凤舞和凤歧在哪里,我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