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也有她不认识的。”
“你都陪着打麻将,她会不认识?”
“那又怎么样?”
“你下午是开自己的车出去的。所以,不会搭大崎的车。”
“你怎么知道?”
说到这里,道夫考虑要不要说出冈野的名字。要有意使冈野与幸子关系密切,
还是不提冈野的名字为好。
“所以, 你关于6月10日的辩解是一派胡言。你那天傍晚同你勾搭上的女人一
起到郊外的山里去了。你就是那时被女人抓破的,有证据。”
“证据?”
“就是手和脱子上的抓痕,真是个热烈的恋爱场面呐,那地方就有猪殃殃,别
瞒我了,快说吧。”
“没影儿的事我不能说,别找碴儿。”
“你就自己好好想一想哪。……我要洗澡了,等我出来的时候你要想好,别走
啊。”
幸子站起身,给道夫一个冷关。
穿上衬衣的道夫蹬上被她扔下的裤子,眼睛无意识地看到了滚在地板上的三颗
草籽。
“猪殃殃草……”幸子脱下长衬裙,对道夫说,“青梅西面的山里有,那儿叫
御岳。”
她打开门,走进蒸气弥漫的浴室。
幸子全身泡在热水里,心想这下把道夫控制住了,眼睛里依然浮现着他呆着水
鸡的身影。
道夫没走。即使他想在她洗澡的当地溜走,刚才那番话却缚住了他的脚。这下
道夫要问她了。为了消除内心的不安,他会提出各种问题。心中不踏实下来,他是
不会走的。
幸子一面在肩膀、手腕、胸脯、腹部、腿上打着肥皂,一面倾听门外的动静。
门外静悄悄的。她仿佛看到道夫百思不解地站在门外的身影。
墓地响起脚步声。门开了,露出道夫的脸。眼睛在笑,表情却忧虑不安。
“你刚才说御岳,为什么说起这个名字?”
水蒸气使他的脸模模糊糊,半开玩笑似的腔调中带有一丝恐慌。
幸子支着一条腿,用心地搓着脚丫。
“猪殃殃这种植物,现在只有御岳才有。”
幸子向无知的道夫抛出了绳索。道夫认为她知识渊博。她利用了他的自卑感。
猪殃殃这种野生植物是否推有御岳地区有,她也不知道,但波多野雅子的死亡现场
长着那种草却千真万确。
道夭木然呆立。透过水蒸气显现出来的道夫的脸孔,显然是一副困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