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瑥。”是一道清浅淡漠,却也听得出来是宿醉过后的沙哑声音。
“我去找你好不好?”
是谁?你是谁?为何要来找我我不是已经死了?你又如何能来找我?
“十三年了啊”
十三年?
“哎”轻轻的一声叹息,接而是饮酒的声音。“你一定,很恨我吧?”
碗碎了,清清脆脆的裂瓷声。
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了。
清浅,沙哑,淡淡的悲愁,甚至有一股常年沾着酒气的悔意的,男子的声音。
……
头仿佛没有那么痛了,但回想起这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却仿佛将她的力气都从身体中抽离了一般。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萧妤温眼神迷离,身体仿佛被抽了骨头一样地昏落下去,李郁峥大惊失色,急急站起身来上前扶住她,紧紧环住她的肩膀,大声叫人进来,速速去请大夫来——
萧妤温在余舒言的私宅里晕倒了,虽然大夫来看后,只道是脉象稳定,大约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急火攻心昏倒过去。
听闻大夫的话之后,余舒言眼神疑惑地看着李郁峥,低声道:“你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她这般反应?”
便是张口说要求娶,以萧大姑娘的性格,也不至于因为听到这样的话便要晕倒过去。
所以她很是好奇,李郁峥究竟说了什么?
李郁峥在听到大夫说萧大姑娘身体无恙后,紧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几分。
可看到余舒言疑惑的眼神、质问的言语,他张了张口,半晌,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她。
告诉她,他们两个人都重活了一世吗?
李郁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种话,自然不能轻易对外人言说。
余舒言看他脸色似有难堪,便也不再问其中缘由,但想了想还是道:“萧大姑娘突然昏倒在我这里,纵然大夫说了没有大碍,总要和将军府上说上一声的。方才我已派了人去大将军府里送信儿了,想必不久将军府便会来人了。”
到时候如何与萧家人交代,还是要提前想好说辞才是。
李郁峥思索片刻便道:“近来天气寒凉,萧大姑娘又忙于知味轩的事情,又是新店又是新品的,还要为靖安侯世子和徐姑娘的婚礼准备礼物,太过忙碌疲惫,以致邪风入体,不慎昏倒?”
余舒言:“……”
无言以对的余舒言,看了眼旁边低眉垂首,简直要将脑袋低到衣袖里的大夫,轻轻咳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