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的天气是很好,但林子的光线算是比较阴暗的,而且虫子的体积并不大,所以也只有我现了它,而离它最近的就是那名锯树的村民,但他并没有现这只小飞虫。
按理说一片森林中肯定会有飞虫,但我却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虫子是从泥潭中飞出来的,以至于它飞出来后还在空中晃荡了几下,似乎是在甩落身上沾满的泥浆。
从它身上也确实被甩下不少泥浆,而这只小虫的飞行方式就像蜜蜂,它可以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随后就见它缓缓移动到村民身后的区域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是觉得这只虫子有点古怪,但也没多想,之后又和村长商量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就把这茬给忘了。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挖了一上午淤泥的村民撤了回来,于是我们返回黄月村,可奇怪的事刚出林口就听一阵人声嘈杂,循声望去只见刚才伐树的工人已经躺在地下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这下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但周围村民并没有想到这事儿泥潭污染腐蚀有关,他们以为这人是“遭到了树精的报复”。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伐树的这名工人并不是黄月村或刘西村人,而是长期在此居住的外来者,这人十六岁就在黄月村借住至今,是个无父无母的人,平时就靠给黄月村的人打打零工为生,而当地人都相信森林里生长了几十年的大树是有灵性的,贸然伐断会让伐树的人受到报应,所以这活儿也没人敢接,最终是这位外来者接的活儿,没想到刚出树林他就不行了。
只见此人脸上瞬间笼罩了一层暗黑色,鼻血喷涌而出,他躺倒在地后所有人都因为害怕而退开,他身前立刻出现了一片空档。
只见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每次都是力不从心,随后他虚弱的对身边围观的人道:“求求你们救救我。”
在他绝望的眼神中,没人动恻隐之心,所有人都是残酷而冷漠的望着他,每个人脸上只有害怕与嫌弃,并没有丝毫惋惜与同情。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管他那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我分开人群正打算走到他身边,就见这人痛苦的嚎叫了一声,随即张口喷出一口犹如墨汁般黑的液体,由于他是脸朝天,所以这些液体喷出后又洒落在他脸上。
就听“刺啦”一声轻响,他脸上冒起一股浓烟,这人吐出的液体具有腐蚀性,他体内的状况可想而知,因为剧痛他捂着脸在地下翻腾打滚,不停出渗人的惨叫声。
随即黑色的液体不停从他指缝中流淌出来,也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去过一个村民抱在手中的大水杯,打开杯盖将水全部倒在他的脸上。
但黑颜色的汁水还是在他脸上蔓延,越来越多的黑水流淌而出,人到这份上是肯定不能活了,我叹了口气冲吴村长摇了摇头。
他还想继续努力一把道:“赶紧把他送医院,快啊。”话虽这么说,但现在有谁敢和伤者接触,所以没人动。
这人挣扎了片刻后腐蚀的液体已经完全腐蚀他面部的皮肉,侵入了他的脑部,这人终于死了。
死亡后的人双手软绵绵的垂下,只见他面部五官几乎是全毁了,鼻子和面颊处是烂出一个大窟窿,里面积满了黑色的液体,而随着这团黑水的不断蔓延,他身体的血肉也在迅被腐蚀。
所有人先是被这震撼的场面所惊吓,随后有人大声道:“就是这几个妖人,如果不是他挑拨锯树老光棍也不会死,是他们害死了老光棍,不能再让他们继续伤害我们了。”
这下麻烦大了,别的村民一听这话立马纷纷响应,眨眼之间我们就从“能人异士”变成了“邪教妖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村民已经把我们围了起来,有不少人手上还拿着做工的器械,这些东西可都是能伤人的利器。
眼看着村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不禁有些害怕,就听吴村长吼了一嗓子道:“够了,这件事是我要求这几个孩子做的,如果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马村长也跟着道:“这是我和吴村长共同商量后的结果,而且四天前的晚上我们亲眼看到于先生做法烧毁了一具僵尸,如果不是他,咱们说不定现在都倒大霉了。”
有两名老人撑腰,那些狂怒的人们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但还是有人问道:“那老光棍的死因呢?他死的这么奇怪除了受到树精报复还能是什么?”
“你们说这话只是自己的瞎想,有明确根据说这些树都成精了?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这些树还会枯萎吗?老光棍锯断的树整个树心都烂了,你们也不是没看见,就算真的是树精,现在也已经死亡了。”吴村长恼火的道。
这下村民没人说话了,我却突然想到了那只从泥潭中飞出来的飞虫。
“都别瞎琢磨了,人家大老远的帮助咱们,也没找你们要钱,完全是无私的帮忙,为啥害咱们?吃饱了撑的?”等了一会儿见再没人说话吴村长摆了摆手道:“都回去吧,别瞎担心。”
村民散了之后他微微松了口气道:“不好意思,让几位受惊了。”
“没事,能理解。”我勉强笑了笑道。
“老光棍死的太惨了,我虽然不相信是树精作怪,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泥潭里的细菌所致,不过……”我看着老光棍的尸体道:“您这儿有废弃的房间吗,我想研究下老光棍的尸体。”
“你不会是想要解剖他吧?死了的人……”
“您放心我没法医的本事,我现在还说不清楚原因,但或许过会儿我就能告诉你。”此时老光棍尸体已经停止腐烂了,也不再继续产生黑色的液体,但脑袋上的大窟窿已经两边烂通,其状惨不忍睹。
吴村长找了一间老式木屋给我,那是他家曾经的柴房,现在摆放一些杂物,我将老光棍身体上黑色的液体冲干净后将尸体抬进了柴房。
按规矩我先给死人上了一炷香,这叫拜鬼,随后我让人取来了一些纱布,在屋子一角撑起了一个类似于雨伞伞骨的木头撑子,先扑了一层渔网,又在外面铺了一层细密的纱网。
做完这一切后我将一瓶杀虫剂、一支蜡烛放进类似于帐篷的纱网中,又在纱网一层挂了块猪腿。
吴村长实在不明白我这么安排的目的道:“于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您别管了,马上就会知道了。”
随后我让所有人退出柴房,又将屋子里的门窗关闭,之后我将老光棍的尸体翻了个身,背朝天后我用剪刀剪开了他背后的衣物,果不其然,只见在他后心位置拦了一块肉,明显是有东西破了他血肉后钻进了他的体内。
随后我用匕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割开,随着我越割越深,没过多一会儿只见一对透明但沾满液体的翅膀从伤口中扑棱棱的钻了出来。
我立刻撂下刀就钻进了屋角的帐篷里,只见那只类似于天牛的小飞虫浑身沾满血肉的飞了出来,它再度悬浮空中后翅膀每扇乎一下就会扑洒出一点人体组织,随后它就像是感到了我所在的位置,在空中一晃便朝我藏身的纱网处急飞来,但我躲藏的纱网非常严密,它撞在上面后无法突破,反而被弹出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