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汉礼瞧着邵淮苏的动作,笑道:“那我能做的可能就只是陪邵老大喝酒了。”
“小子,上道。”邵淮苏冲着曹汉礼仰了仰头,“来吧,干了。”
说着就一饮而尽,末了还朝着曹汉礼亮了亮碗底。
曹汉礼没有多余的话,他因为被困寺坞岭,又忧心邡城如今的境况。这段时日,心里竟是没片刻放松。
不论是碗里清冽的酒香,还是邵淮苏喑哑的眼神,都引着他端起了那碗酒。
一碗酒下肚,喉间灼热。酒是好酒,烈也是真的烈。
“既然干了酒,咱也算是认识了,总得让老子知道该怎么喊你吧。”邵淮苏说。
曹汉礼这个名字自是不方便让邵淮苏知道的,只说:“免贵姓曹。”
“哦,曹兄啊。”
“邵老大就叫邵老大么。”
邵淮苏倒是没什么隐瞒的,直接就回了曹汉礼,“邵淮苏。”
曹汉礼闻言,道:“是个好名。”
“名确实是个好名,这可是我那死鬼老爹花了不少钱威逼着人起的。”邵淮苏调侃着说道。
“淮苏,淮苏。”曹汉礼沉声念道。
邵淮苏不知为什么,聿一这样喊他没什么感觉,可这名一从曹汉礼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像是变了味呢?浑身不得劲。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还是叫我邵老大,听着更顺耳。”
曹汉礼笑笑没说话。
“曹兄在这里可住得惯?”邵淮苏问。
“极好。”
“铁蛋说曹兄的伤养了差不多了,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不等曹汉礼回答,又继续说:“你这身手不错,留在寺坞岭当个把头那是张三儿逮驴,绰绰有余。”
邵淮苏说话时,一直看着曹汉礼,没放过他脸上的一丝变化。
在邵淮苏的注视下,曹汉礼又给自己倒了碗酒,敬向邵淮苏,“多谢邵老大的好意,但曹某有要事在身,实在无法承此重情。”
邵淮苏挑了挑眉,抿着嘴角,沉默地看着曹汉礼。
煤油灯上的灯芯跳动一下,惊起一串火星子,可坐在桌前地两人眼睛都未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