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奈菲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现在大人不在,如果你自由之后挟持我当人质,那会给他造成麻烦的,奈菲不能那么做。”
这无懈可击的恶意推想顿时让菲娜一阵无力——这是什么小孩啊?居然会有这种心眼?
她立刻收回了刚才对奈菲的部分评价,小女孩天真善良的形象在她心里面缺了一个角。
“好啦,菲娜小姐,唔,大人是好人,我去问问他,他说不定会允许呢?”看着菲娜晕头转向的样子,奈菲似乎有些不忍,轻声地劝慰着。
“好人?他是个劫匪。”菲娜悲愤地说道,忽然醒悟到什么,连忙闭口。
她看到奈菲丝表情变得十分委屈。
不过小女孩却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大怒,而是摇了摇头:“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搭一下顺风船而已嘛。”
“没有恶意,可是我的手好疼啊。”菲娜脸皮一抽一抽。
“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奈菲丝诚恳地道歉道:“但是奈菲真的不能帮你。”
“你……哼。”菲娜咬了咬牙,看到小女孩楚楚可怜的表情,忽然悲哀于自己的心软——她竟然无法对这样的小姑娘发怒。
好吧,她深吸了两口气,这个小女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
她又开始好奇起几个人的身份了。
“你们是哪里的人?”她询问着,看到小女孩面现难色,试探着继续问:“是塞尔人吗?”
“啊?”奈菲丝一愣,显然没想到菲娜会猜到这点。
“唔,你们的绝境腔太醒耳了,这瞒不过我,本大小姐可是从十岁就开始和各地的商人打交道了。”菲娜皱了皱眉:“这么说,他是红袍法师?不对,红袍法师哪里有长头发的?他的年纪也不可能是正式的红袍法师……”
她暗暗想着,一个常识误导了她。
在普通人的概念里面,学习法术是异常艰难的事情,即使有着法术天分,等到能够正式称为法师的时候,大多已经进入中年,所以如同潘尼那样年轻的人,她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一名正式的红袍。
她并不知道在红袍法师会里这个年轻人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不,或许还不仅仅是小有名气——毕竟能让红袍法师会的四位学派首席得之而后快的年轻法师全费伦就这一个。
奈菲丝乐于菲娜产生这种误会,当然也不会多嘴解释什么,即使再没有经验的人也会知道现在潘尼需要的是隐姓埋名——如果他的名字传进各地塞尔人的耳朵里面,或许又会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乱子。
虽然首席们未必会亲自出手对付潘尼——毕竟红袍法师的敌人遍布整个塞尔,一个传奇红袍出现在塞尔之外,必然会受到无数的监视与暗算,而且对于奈维隆和劳佐瑞尔还有阿兹纳述尔而言,亲自出手对付潘尼更有着巨大的危险……
不过即便是一大票席位导师或是高阶环之导师找上门来,潘尼恐怕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或者还会更糟。
所以奈菲只是乐呵呵地看着胡乱猜测的菲娜,直到少女不悦地扬起了眉头:“我猜到了,你们一定是在塞尔得罪了什么人才会偷偷藏到我的船上,是吗?”
奈菲丝一呆,忽然发现以正常人的智商来判断,得出这个结论是不足为奇的。
毕竟几人出现时的狼狈装扮,还有其后的态度,都说明了这一点。
菲娜心中一突,然后就得意起自己的聪慧来:“呐,你们早点说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本小姐是那样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抱……抱歉。”奈菲再次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道歉,一脸的歉然:“只是大人似乎习惯了掌握主动,所以……”
“所以就抢了我的船,然后把我绑在这里?”菲娜大怒。
“真……真的对不起。”奈菲丝面色委屈,好像随时可能哭出来。
“呜~本小姐真是太倒霉了!”奈菲丝没有哭,菲娜倒先是哭了出来:“怎么会让我碰上这种事情啊?”
“别……别哭。”奈菲丝手忙脚乱地用袖子蹭去菲娜的眼泪,然而这套随身的仆役长袍究竟是穿得太久了,几下子把菲娜擦成了大花脸,她更加慌乱局促,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脸被擦成了这个样子,菲娜反而破涕为笑,她上下看着奈菲丝肮脏的衣服,忽然叹了口气:“我的柜子里面有几件短裙,你倒是可以当成袍子穿,这件衣服该换掉了。”
“我……”奈菲丝眼圈一红,低下了头:“菲娜小姐也是好人呢。”
“哼哼哼,好人活该被绑架,被劫持;连小孩子都不可怜我。”菲娜翻个白眼。
奈菲丝脸色变得通红了,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找西恩大人,看看他能不能和你好好谈谈。”
“等等等,别找那个人。”一想起那个男人,菲娜就莫名其妙地一阵别扭,潜意识觉得那个气质安静的法师不是那么好打交道,至少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呃……”奈菲愣了一下,又乖乖坐了回去。
她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
“我说……”看着乖乖坐着的奈菲丝,浑身依旧有些狼狈,菲娜皱了皱鼻子:“那两个人怎么就忍心带着你这个小女孩颠沛流离?”
透过一些痕迹可以推断出这个小女孩在之前的日子,女船长自己也清楚自家的酒窖绝不是住人的地方,她有些不可想象,寻常人家这样年纪的小孩子尽管已经开始学着懂事,但是仍然受着家人的宠爱,至少她在今年之前,家人从没让她离开过星幕市一步,虽然商人家庭难免趋利,但是她仍然享受够了家人的温暖。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