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赛拉睁大了眼睛,俯身将脸凑近潘尼,近在咫尺,他能够闻到圣武士盔甲领子中冒出的香气:“你知道,以你的身份,他们真的会为此招来高阶红袍。”
“那我怎么办?”巫师无奈状地一摊手:“他们已经找到了破绽,那么招来高阶红袍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必须采取行动。”
“这不是个办法。”塞拉摇了摇头:“无论对哪一边,先生,你知道如果你坚持着和他们对抗下去,后果只能是那样。”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巫师展了展双眉,把茶杯放到嘴边。
“我有。”塞拉一点头,严肃地看着潘尼的脸:“你离开西门吧。”
圣武士这一联郑重其事让巫师大皱其眉,他放下了茶杯:“塞拉,这个玩笑不好笑。”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潘尼:“离开西门,至少表面上离开,然后让埃德蒙特女士放弃追究,事情会平息下去。”
“但这不是个好主意。”巫师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向远方。
正午的法师塔下只有一小片阴影。
塞拉随着巫师的视线望向那片阴影,再次转回头来,微微叹了口气:“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那太困难了,你知道你的敌人有多难对付。”
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忧愁的神情,伸手覆盖上潘尼的手腕:“我想请求你……改变你的计划,好吗?”
“改变计划?”巫师心中一动。
“巨龙海岸的人民需要光明的秩序,而不是一个会将他们拖入战乱的野心家。”塞拉的眉毛深深地锁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恕我直言,在我知道你脱离那个国家的时候,心里是很高兴的,但是你仍然变了,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别的。”
她抬了下头,目光在法师塔上层停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睑微微地一咪,又低下头,微微地叹了口气。
“塞拉,我们还是朋友吧。”潘尼歪了歪头。
“当然。”圣武士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朋友不是应该互相尊重的吗?”
“不全是这样。”塞拉更加严肃地摇头:“遵从公正之父的意志,你是我的朋友,尽管我尊重你,但更希望能够影响你进入我们的阵营,更不希望仇恨主宰你的意志,为无辜者带来更巨大的灾难,对于你本身,那也是一种痛苦。”
巫师语塞,有些无言以对的感觉,他看了看满脸期待神情的塞拉,最后仍然是摇了摇头:“真的很抱歉。”
他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对于塞拉的说法只能表示遗憾。
失望、困惑、痛苦的表情一瞬间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放开覆在潘尼手腕上的手,起身转头,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巫师心中有些不太舒服,再次开口:“不过我想我没有将这个国家卷入战争的想法。”
占据西门,更多的用途是聚敛资本,供自己得到足够反攻塞尔的力量,至于展开战争,凭着巨龙海岸总共不过二十万上下的本地人口,不用说光人类人口就有三百万的塞尔,周边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是巨龙海岸能够轻易招惹的。
这句补充解释让圣武士微微一怔,停下脚步,她转身看着巫师平静的脸,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血色,一直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谢谢你。”
潘尼心中稍稍一宽。
“若是你做出了可能导致那种结果的行动,身为朋友,我会阻止你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塞拉又皱了皱眉,补充着说道。
她转身离开,步子变得稳当了一些,巫师心中略微不爽,他揉了揉被塞拉摩挲过的手腕,再次发出叹息。
同时,法师塔高层的阳台旁,由于重重法术的遮蔽,从外面根本看不到的地方,一个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巫师的手腕,眼皮剧烈地跳动着。
她的穿着很单薄,仿佛刻意弄出十分慵懒的样子,不过当这张美丽的脸上充斥着怒气的时候,却好像变成了一只凶残的母豹。
看着她握得紧紧的,正在不断压抑着颤抖的拳头,希柯尔和她怀中的奈菲丝都坐在床铺的另一角,十分害怕。
“那是个什么东西?提尔的圣武士?”兰妮的语气里面满是怒气:“见鬼了,我们的西恩大人还真是个欲求不满的家伙,什么样的女人都敢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