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怀山要他们俩谈条件,孙德胜和车前子都愣了一下。孙胖子笑了一下,对着老人说道:“不是我说,怀山先生,您说反了吧……应该是您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怎么我们哥俩有条件?我们能有什么条件?再说了,我们俩的条件,您够呛能满足得了……”
“是,我知道刚才的话有点自不量力了,两位同志都是来自那个地方的人。你们的条件,我十有八九满足不了……”
金怀山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可是我的生死掌握在你们两位的手里,如果你们不帮我的话,恐怕我活不过这个月。不瞒两位,我听说民调局请了吴勉先生出山,本来是打算请高亮句长帮忙的。作为报答,我双手送上我在香江的地位……”
“好像您和高句长说茬劈了,就是说拧了……”孙德胜嘿嘿一笑,继续说道:“高句长以为您要和他谈条件,用香江里势力换民调局的好处。这不猴吃麻花——蛮拧了吗?”
金怀山也苦笑了一声,说道:“也是我着急,没有说清楚……突然过来,就是高句长这么聪明的人也被我搞糊涂了。这几天他一直拖着不肯见我,还以为他也算到我要请他做什么。高句长为难,这才一直拖着不见我的……”
这时候,车前子说道:“咱们一会在客气,这时间不早了。老金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要我们哥俩干什么先说出来,能不能干到时候再说……”
现在金怀山可不敢得罪这两个人,他陪着笑脸说道:“车先生说的对,是我太激动了……不瞒三位,一年前我就是该死的人了……”
根据金怀山所说,去年这个时候,一个刚刚继承了家业大富豪找到了他。提出来要帮助他请出亡父上来,他父亲在香江遭遇了绑架之后被撕票。因为突然死亡,死之前他也不在身边,家里的股票债券还有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名人字画,珍贵古董都被亡父藏了起来。他找了大半年都没有找到……
现在银行的贷款到期,这位富豪筹不到钱来还贷款,只能来请金怀山帮忙,将他的亡父请上来,问清楚家里的东西都藏在了哪里。
这位富豪父亲被绑架之后撕票的案子,在当年也是引起巨大轰动的。时隔一年,香江警方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至今为止连绑匪的身份都没有弄清楚。
说起来这种问米请鬼的事情,金怀山虽然懂却不愿意做,如果首尾没有处置好,会找来无尽的麻烦。要是被阴司那边知道了,死后也是自己的一条罪名。
无奈这位富豪豁出去了,给了一个金怀山无法推辞的数字。看在了钱的份上,他终于点了头。施法将枉死了一年多的鬼魂请了上来,原本以为问清楚家里的财物藏在哪里,这件事就结束了。没有想到,却引出另外一段匪夷所思的官司……
富豪的亡父一出现,便开始大骂自己不孝子。就是他勾结了绑匪,根本就不是为了要赎金,是直接奔着他的命去的。自己在惊吓当中,引发了心脏病而死。不孝子以为自己做的风雨不漏,连警方都没有办法查到凶手,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爸爸死后,魂魄一直跟着绑匪,已经知道了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策划的这一切。
亡魂发了疯一样,向着自己儿子索命。富豪惊慌之下,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父亲亡魂射击。结果子弹穿过了亡魂,射在了金怀山的身上……
最后富豪被自己的亡父活活折腾死,金怀山则被送去了医院抢救。好在年轻的时候,金怀山预防到了这一天,在自己身上种下了替身符。替身符替他挡下了这一枪,不过金怀山的寿数到这一时刻终止,人虽然活着,不过在阴司鬼差眼里,已经算是横死之人了。
这一年来,金怀山一直想要化解。他托关系找了地府的阴司,无奈这件事闹的太大,没有阴司敢接他的钱。而且现在阴司那边也乱了起来,好像他这样的活人,生死薄上却勾决了的,少有之极。地府为了怎么处置他,也是众说纷纭、乱成了一团。
最近一段时间,地府那边传来了消息,说判官有了批示,说不能开创这样的先例。就算金怀山还活着,也要索命将他的魂魄勾决下来。
这时候的金怀山彻底慌了,碰巧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民调局将吴勉招募了进去。便有了请吴勉为自己说情,地府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可是吴勉说句话,别说判官了,连阎君都要仔细考量……
当下,他托关系找到了高亮,只是这话不好明说。结果遮遮掩掩之下,高胖子误会了金怀山的来意,以为他想要从民调局拿点好处,交换他在香江的势力……
听金怀山说完之后,孙德胜和车前子对视了一眼,随后小道士开口说道:“老金,你算命的本事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知道给自己算一卦?你说当初你要是能给自己算一卦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金怀山苦笑了一声,说道:“算了,算得卦相是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