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智湛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嗯,冯所长说得对!习水大曲,气死茅台!”
“习水大曲,气死茅台?”武友义愣了愣,但想到这是战智湛喜欢这酒,他自然高兴。
武友义正想说什么,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为人民服务完全彻底!这是谁的肝儿和肉片?谁的肝儿和肉片做好了,麻溜儿利索儿的过来取!凉了不好吃了!”
听到这熟悉的服务用语,战智湛和武友义转头去看,果然是付货窗口胖大姐把圆咕隆咚的脑袋伸了出来,正转悠着脑袋吆喝着。胖大姐左手端着熘羊肝的盘子,右手端着扒羊肉条的盘子。胖大姐的两根大拇手指头一根插在还冒着热气的熘羊肝里,另一根插在扒羊肉条里。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战智湛和武友义对视了一眼,哈哈一笑,起身端回了熘羊肝和扒羊肉条两盘菜。战智湛见武友义已经在两个九钱的酒盅中斟满了酒,一笑坐了下来。
两个人干了第一杯酒之后,武友义吧嗒吧嗒嘴儿,说道:“嗯……习水大曲,气死茅台!这酒的确很不错!八弟,这话是不是有啥典故呀?”
战智湛把嘴里的熘羊肝吞进肚子里,边斟酒边讲起了《西线轶事》中的的故事。武友义听了,呆了半晌,叹了口气说道:“唉……一句话往往能救一个人,也能害一个人呀!”
战智湛不知武友义为何感慨,急问缘由。武友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八弟,我听海哥说,你跟着他去仄酩同志家,竟然叫仄酩同志的保健医生柏薷玉干娘?没想到,你八弟这才来埠头几天呀,居然认了市立医院的柏薷玉柏大夫为干娘!能跟二哥说说是咋认的吗?”
战智湛放下筷子,笑道:“兄弟淘气的事儿也让二哥知道了,兄弟都有点抹不开了!”
接着,战智湛说起了认柏薷玉为干娘的经过。其实,柏薷玉就是战智湛的校友“黑玫瑰”阳柏娴的妈妈。他认柏薷玉为干娘,全拜“黑玫瑰”一时心血来潮所赐。
那还是战智湛上个学期的“十一”放假期间,“黑玫瑰”邀请战智湛和“紫丁香”颜若霞和“白牡丹”俞可盈去她家吃饭过“十一”。
“黑玫瑰”的家住在教堂街的一栋俄式房子里。可惜,季节不好。如果是春季,满院子的丁香花盛开的时候来,战智湛一定会被花香和异域的景色迷住的。尽管季节不对,可是战智湛和“紫丁香”、“白牡丹”还是被“黑玫瑰”家的豪华震慑住了。
当三个人走过起防风作用的门斗,推开沉重的有浮雕的木门,走进了屋中。首先进入的是一间足有五六十平米的会客间,或叫客厅。“白牡丹”惊叫道:“哇……真的好大呀!”
“紫丁香”也惊讶得圆睁一双美眸,说道:“哇……柏娴,真没想到,你家真大!”
“没啥!只不过沾了我爸爸的爷爷的光而已!他原来是老毛子中东铁路的高级职员。”“黑玫瑰”的嘴上说“没啥”,可是却满脸的洋洋得意,一脸的骄傲自豪。
会客间三扇巨大的窗户下是一张三人,两张单人三张硕大的纯牛皮沙发。沙发的对面,是一个取暖用的罗刹壁炉。房门的左侧是厨房,厨房外由一个二米多高的满是浮雕的罗刹酒柜隔出了餐厅的区域。酒柜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品,绝大多数都是三个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洋酒。最让三个人惊奇的是会客间的角落里居然摆着一架古铜色古色古香的三角钢琴。
“白牡丹”好奇的走过去,抚摸着钢琴问道:“哎呦……柏娴,原来你还会弹钢琴呀?”
“黑玫瑰”又是满脸的不屑,说道:“那有啥呀,小菜儿一碟!”
“紫丁香”无比神往的说道:“弹钢琴……弹钢琴那可是我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柏娴,我这个土了吧唧的土老帽还从来没见过谁弹钢琴呢,你能给我们弹奏一首曲子吗?”
“没问题,愿意效劳!”“黑玫瑰”巴不得有人求她弹一曲。她笑吟吟的走到琴凳旁坐下,打开琴盖,稍一定神,就听见灵动清澈的乐曲从她舞动的十指下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