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刺颔首应允,沉声道:“出城安葬完你父亲以后,便去寻你夫君了么?”
林如月不言语,以示默认,金刺瞧着林如月的脸,神色复杂,他思索片刻后又道:
“出城之时,不要让人觉着你长得好看!”
“我叫金刺,如若明日我有事耽搁不在城门,你可向城门守卫报上我的姓名!”
林如月微愣,随即颔首道:
“多谢!”
“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如月!”
见林如月没有丝毫扭捏,竟也没有骗他,金刺很是满意,转身离去。
林如月随即拴好门,走进内室,却见沈婉端坐于榻上。
“婉儿,为何又醒了,你今日在大堂只睡了片刻,不养好精神,明日如何出城?”
“母亲,为何要去求那个夷人?”
“婉儿都听见了?”
沈婉低头:“嗯…我并非故意偷听,只是听得声响便醒了,又听到母亲在谈正事,所以才没有出去打扰母亲!”
林如月搂过沈婉:
“婉儿何须自责?母亲没有怪你。母亲担心明日出城会有危险,我不能置你们的安危于不顾,所以才出此下策,以求方便行事!”
“婉儿大可放心,母亲自有分寸,晓得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沈婉点点头,抱紧林如月:
“我都听母亲的!”
知晓母亲定还要为明日之事筹谋,沈婉说罢便乖乖躺下闭眼假寐了。
林如月让流风把府内众人召集到灵堂,做了简要部署,叮嘱众人见机行事。
次日。
沈婉手捧灵牌行至最前方,后面四个小厮抬着一口用木箱改造的棺木,林如月和流风分别走在小厮们的两侧,众人都身着缟素,穿着一致,林如月戴着素白麻布面罩。
由于府内还有余粮,除了流风,其余人已经多日未曾出过府,而今出得府门,恍如隔世。
街上除了夷人士兵和大晏官兵,几乎没有行人,许多府门外都挂有白布,诉说着生离死别。
至城门处,沈婉抬头望去,惊惧出声:“啊……”
只见城门两侧挂有两名衣不蔽体的妙龄女子,均被利剑从两肩胛处穿透钉在高墙上,血痕自上而下,惨不忍睹。而那两名女子生死不明。
林如月赶紧上前扶住沈婉,轻声道:“婉儿别怕,母亲在。”
流风也慌忙上前护住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