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彦赶忙躬身施礼道:
“臣不便多言,一切全凭元帅定夺!”
月明星稀,偶有夜鸟惊飞。
沈婉端坐于树下篝火旁专心撵药,未料突然连打数个喷嚏。
罕离见状,赶忙取来虎皮,披在她身上:
“小姐,当心着凉!”
“无事!”沈婉应道,随即端着药,行至乌达身旁,拉过他的手,仔细为其撕开绑带,重新换药包扎。
感知乌达的目光,沈婉惴惴不安,自那日捉了那蛇,沈婉瞧着乌达对自己的眼神里,少了往日的灼热,似是多了一丝惧意。
如此也好,沈婉莞尔:
“乌达,为何不睡觉?莫非不敢入眠?仍惧怕有蛇来袭?”
乌达神色慌乱,匆忙点头,口中胡乱应道:“嗯!”
沈婉包扎完伤口:
“你手伤颇为严重,理应多加休息。你且看,我令士卒采来这许多七叶花铺于四周,再毒的蛇也绝不敢再来的!”
“乌达,你的伤势不愈,回了上京我不知该如何向金大人交代!”
“小姐,那毒蛇果真惧怕这小小的七叶花?”罕离拾起一株七叶花,仔细端详着。
沈婉展眉道:
“七叶花乃治疗蛇毒、防范毒蛇的绝佳良药,但其对生存环境要求甚为严苛,难以培植,故而极为珍稀,幼时随外祖于林中采药,也只是偶尔得见一株两株。”
“上京城外的草原上,更是从未得见,不曾想,此地竟有如此之多。罕离,山中诸多名贵药材,依我所言将药材采集分拣装箱,返程之时,我们将其尽数带回,以皇后生辰之名惠泽上京百姓!如此可否?”
乌达颔首,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昔日,他认为多泽配不上沈婉,而今,即便有丞相府作为倚仗,他知自己也是难以与沈婉匹配的。
暂且不论沈婉寄居于尚书府之事,她年纪尚轻,便已在医术上有如此建树,其为人又温婉善良、聪慧过人,而反观自己,实无过人之处。
乌达似乎明白了一些,在启程前往仙灵山之前,他曾满心欢喜地去询问金刺:
“阿玛,您安排我与婉儿一同前往,是否也是觉得孩儿与她更为般配?”
………
金刺只是挥了挥手:
“此次前往仙灵山,或许会有危险,你武艺尚好,能护她安全罢了!”
然而,眼前的女子,当真需要他人的庇护吗?她自身应对危险之事,已然足矣!
………
“乌达…乌达?你在想什么?”
“你认为此行为不妥?会给尚书府带来麻烦?”
乌达抬头,见沈婉面带疑虑,正询问自己。
“怎会,我认为婉儿考虑得极为周到,届时,不仅皇后大悦,百姓也能得到恩泽,说不定,皇后还会因此嘉奖丞相府和我们尚书府呢!”
罕离轻笑道:
“小姐所言,岂有不妥之理?”
话毕,便欲掰开那七色花仔细端详。
“罕离,那花汁有毒!分拣时,你须得告知士卒们,让他们谨慎行事!”
“有毒?………我已拿了许久,小姐,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
罕离言罢,望向沈婉,乌达亦望向沈婉,待她解释,只见沈婉也正瞧着他们浅笑嫣然,似林中仙子般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