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那白纱布就沾了人家的光,哪能事事都贪便宜。
三娘见顾清笑眯眯地递过来剩下的铜板,无奈笑了笑。
心想这小哥儿果真是个讲礼数的,便没再推辞,伸手接过。
顾清想着自从成亲以来还没给家里人添置过什么东西,更何况其中还有他给白子玉置办的,就不让沈毅掏钱,要自已来。
沈毅没跟他争执,乖乖在一边等着。
只是等结账之后,他指着刚刚的布料,问三娘:“这个也可以裁着卖吗?”
三娘不明所以,点点头。
“当然了。”
“嗯,那就好,劳烦掌柜给我裁二尺。”
沈毅说着掏出早就数好的银钱递过去,见三娘听他的话动手裁布去了,才转头和小夫郎解释。
“这布料衬你,拿回去做发带使,和家里那套新衣也配得上。”
顾清见汉子努力解释的样子,心里软得不像样,不由自主露出笑,点点头软软应好。
沈毅见小夫郎没有生气,还对着自已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两人和三娘告了别,抱着包好的布匹往住处走。
两人将采买的东西送回住处,时辰已经不早。
拿不准沈辰什么时候才会出来,沈毅决定带着顾清到附近找个地方坐着等他。
考院临水,附近多是书院酒楼,读书人追求风花雪月,时常聚在一处吟诗赏月。
只是沈毅粗人一个,对这些不感兴趣。
逛了半天,路过一个茶楼,大堂里坐着个说书先生,讲得头头是道,底下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见小夫郎也一脸好奇往里看,沈毅拉着人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
小二掸着布巾迎上前。
“两位客官请坐,瓜子花生糕点应有尽有,来点什么?”
顾清有些不适应,往沈毅身后挪了挪。
沈毅在桌下拍拍他的手,算作安抚。
对小二道:“来盘瓜子,一盘甜糕和一壶清茶,多谢。”
“好嘞,您稍等!”
小二高声应了转头去迎其他客人。
见人走了顾清不由舒口气,坐正身子,专心听台上的人说书。
今日说的是山里的精怪修炼成人,和救命恩人再续前缘的故事。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语调抑扬顿挫,时不时配上肢体动作,逗得底下人时而惊呼、时而大笑,兴味盎然。
顾清也兴致勃勃地杵着下巴,表情随着说书先生的语调变化,时而皱眉,时而开怀。
沈毅饶有兴致地盯着小夫郎,看着人脸上不断变换的小表情,觉得比台上说的故事有趣多了。
待茶水喝完,糕点见底,台上的故事也到了尾声。
听到精怪和恩人历经各种磨难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时,顾清紧皱的眉终于彻底松开,心满意足地靠到椅背上,长舒口气,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察觉沈毅盯着他,他转头问:“盯着我做什么?”
沈毅不语,还是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人,看得人慢慢红了脸也不知收敛。
他才不会说是夫郎的反应太可爱,他根本移不开眼。
见夫郎羞红了脸,怕把人惹恼,正准备说些什么,外面忽然传来钟声,是考院要开门前的清场钟声。
沈毅正色,拉着小夫郎往考院门口去接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