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虽然裴贤对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但祁扬对现状还是很满足。
每天早上起来都看得到裴贤,可以看到他一身起床气不情不愿的穿衣服,起床气一直带到路上,一直到踏进市局大门的时候才勉强切换成裴主任的样子。
还可以看到加班回来的裴贤,累得懒得动,但又被那点儿小洁癖和强迫症逼着,臭着脸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才愿意上床躺着。
或者不加班的时候,正常点下班,裴贤的情绪就很平缓。对他也会更温和。
但压力大的时候就一点都不温和。
祁扬一直认为裴贤是不希望被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的,所以对裴贤留在他身上的印记也很放心,直到有一次,跟严凯乐讨论的时候,他正认真地盯着数据讲着什么,严凯乐却突然一愣神,指着他的肩颈问:“我靠,哥,你……你女朋友这么野啊?”
祁扬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哪有女朋友?”
严凯乐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前置摄像头打开,对着祁扬的肩颈照。
祁扬皮肤很白,肩颈都长得很漂亮,突然多了牙印上去,看上去相当明显。
他平日里根本想不起来注意这些,蓦然被人指出来,祁扬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不出什么解释,答非所问地说:“哦。”
“你没女朋友?”严凯乐却抓住他的话头,更惊讶了,惊讶之余思考了一下,然后看祁扬的表情变得更加微妙,过了会儿说:“没事没事,都是男人,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你还是别理解了。”祁扬解释不出所以然,侧过头去躲了一下。
“你理解什么了?”杨佳赫在严凯乐后脑拍了一把。
严凯乐捂着脑袋回头看他:“什么啊,我又没……”
“……”
祁扬说:“我也没。”
当天晚上回家,祁扬再看裴贤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
犹犹豫豫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在上床之后小声跟裴贤说了这件事,最后问:“下次能不能别咬这么明显的地方?”
结果裴贤接下来几天干脆一次都没亲过他。
祁扬又自暴自弃地说:“你还是咬我吧。”
“不是不行么?”裴贤说。
“行的……”
“不咬了。”裴贤说。
祁扬扯过被子盖住脸,长长地哀叹了一声:“求你,咬我吧,我再也不乱说了……”
裴贤很难哄,但是祁扬觉得能这样哄他也很幸福。
在余下和心理咨询师对话的时间里,咨询师时常问起他对爱的看法。
因为在最早来接受咨询的时候,祁扬说:“爱不能带给我什么,我感觉我不需要它。”
后来一次次的回答都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