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二年六月,王家嫡支正在外任的官员王佑宗,因一起贪墨案被查处。
朝堂上御史弹劾,龙颜震怒,立刻下旨吏部和刑部缉拿归案。
朝臣百官有些懵。
皇上向来待王家客气,怎么太后一死就迫不及待对岳家下手?
印象中皇上从不会这般沉不住气。
更何况王佑宗是皇后娘娘的父亲。
这般铁面无私岂不伤了娘娘的心,更伤了中宫体面。
有些人则不以为然小声咕哝:“或许皇上待娘娘本就不满,大婚至今后宫无一人有动静”
“皇上终究还是要传宗接代的”
“也是”
任凭议论纷纷,谢辰瑜不动如山处理朝政。
下朝后,他先处理折子,再用午膳,算着时间差不多起身去了御花园。
意料之中的,皇后哭着飞奔而来,提着裙边两眼都是泪。
“皇上开恩”
“求皇上开恩饶恕我父亲的罪行”
谢辰瑜脸色黑沉。
他叫人放消息给皇后,绝不是让她在御花园里哭哭啼啼的。
谢辰瑜亲手扶起皇后。
“湘儿何必哭成这样,大庭广众让人看见,还以为朕如何你了”
王湘君愕然,泪汪汪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湘儿‘是叫自己,她提起裙子收起眼泪。
“皇上恕罪,是臣妾失礼了”
谢辰瑜拉着她在亭中坐下,伴着徐徐晚风。
“你不必怪朕,朕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拿你们王家开刀”
“你们王氏一族在我大盛赫赫扬扬百十年,树大招风,在各个地方贪污受贿贪赃枉法,前前后后闹出十几条人命”
“年前刑部和吏部联合上奏,朕一力压下,现在折子太多实在压不住,朕挑了最轻的一件案子先办着”
皇后:“……”
沉默了足足半个时辰,她终于意识到皇上是在想法子护她。
心里五味杂陈,有对父亲和族人的恨铁不成钢,有对皇上的愧疚,更多的是溢满胸腔的感激。
“臣妾还以为您从此再也不想见我,我永远失宠了”
谢辰瑜神色尴尬轻咳一声:“朕只是太忙,又恰逢太后孝期,你不必多想”
他城府极深,一句话说得行云流水,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对发妻的‘情深款款’,甚至连皇后自己都重燃得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