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乾顺领军突围,逃离了怀州城,却于城外被明军阻截。
晁天养见势不妙,强行带着宋江跑了。
黑夜之中,双人独骑不是大目标,并未有许多明军来追。
然而明军散布方圆百里之地,沿途经常遇见,避无可避时,也是经历了许多次厮杀。
好在晁天养武艺高强,三五十骑也留不下他。
此时天色已黑,山道难行,晁天养驻马,寻了一处山洞略做休息。
被夹着狂奔了一天,宋江的五脏六腑都快颠了出来。
晕头转向中,他只觉得自己被放了下来。
地面平坦,他仍然觉得天旋地转。
缓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问道:“贤侄,我等到了何处?”
被颠的生不如死,他只想好好安静一下,至于赵佶和朝廷如何,他也没心思过问。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朝廷完了。
宋江心里苦,宋江不想说。
晁天养道:“进了贺兰山里,小侄寻了一个山洞,暂可藏身。”
宋江又道:“可有水解渴否?”
说着,他不禁舔了舔嘴唇。
晁天养道:“叔父少待片刻,容小侄找些水来。”
“小心,明军随时会来,莫要遭遇了。”宋江嘱托了一句。
晁天养未曾回话,自顾自去了。
洞内仅余宋江一人,他不禁打起火折,仔细打量周围环境。
洞不深,不过十余丈,颇为干燥洁净,外面黑乎乎的,似乎颇多树木。
“配些家什,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宋江苦中作乐地想到。
等了半晌,不见晁天养回来,宋江不小心沉沉睡去。
“叔父,用些饮水吃食吧。”
闻声,宋江醒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晁天养已经升起了一堆火,火上烤着兔子。
闻到肉香,宋江暗暗吞起了口水。
晁天养笑了笑,给宋江倒了碗水,道:“叔父请喝水。”
宋江接过,咕噜喝完。
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宋江道:“贤侄,以后如何打算?”
宋江是觉得自己没了指望了,只能靠着晁天养才好生活的样子。
以晁天养的才智和武艺,去往西域,定然也能混的很好。
晁天养未答,只认真翻着兔子,说道:“叔父请吃这最后一顿,明日天亮,各奔东西,再无牵挂。”
肚子不饿了,头也不晕了,宋江大惊失色,问道:“贤侄何故弃我宋江而独去?”
跳跃的火光,映照得山洞内阴晴不定。
晁天养道:“当年,若非我父收养,想来我尚在襁褓之时,便已经死于风雪之中。
后来我父花费巨资送我学艺,只盼我能够更有出息。
可悲,我学的满身本事,却不能让我父展颜一笑,实在是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