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孙二丫、八岁的孙四丫和只有五岁的孙六丫听着院子里面的动静,连忙从里屋里走了出来。
只见她们手里有拿着竹条的、有拿着藤条的,一看就是在编织篮子、竹筐和草帽等编制品,而这样的活计也是整个孙家的一项主要收入来源。
可是,最近一段时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些物件卖的并不是很好,也是因此,孙五丫这才有时间出门行讨。
“五丫姐,好香啊!”五岁的孙六丫看着两个白胖馒头,像是饿了几天的小狼崽子,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食物不放。
也不怪她这么垂涎,要知道,自她懂事起就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闻倒是闻过好几次,所以她最喜欢和五丫姐出去行讨了,她觉得自己能在包子铺子和面馆旁吸一整天香气,当然了,这也要老板不撵她们走开才可以。
孙五丫看着孙六丫这馋猫儿样,连忙揪了一小块馒头皮塞进了六丫的嘴巴里,看着妹妹眯起眼睛享受的模样,她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她也好想吃啊!
就在这时,孙家的破门被从外打开,孙五丫和孙六丫条件反射,像是两只护食的小动物,连忙把两个馒头遮挡住,并一脸凶狠地瞪向大门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外出卖编织品的孙大狗和孙二狗,此时两人的脸上可以称得上是颓废至极了。
原因无他,今日的草帽和竹筐并没有卖出去几件,不仅如此,两人的脸上还都带着伤。
这一看就是和其他人争抢好地盘没有抢得过,反而被揍了一顿。
孙家一众人,见到这般情景,也都是见怪不怪了。
就在这低迷之际,孙五丫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她把诸葛云疏给她说得话,一字不落地全都说给了孙家一众人听。
说完后,还不忘重复一句:“阿婆,五丫觉得这位小小姐看着年龄和四丫姐差不多大,很是和善,最主要的她还是个读书人,五丫觉得她不像骗人的坏家伙。”
其实心里想得是:坏人怎么会愿意给她这么多馒头。
小孩子,心思澄澈,在她们眼里摆在明面上的吃食可比铜板要来的实在多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句话给家中其他人带来怎样的冲击。
除孙六丫外,其余人皆是震惊地瞪大双眼,这种喜悦是绝无仅有的,这位小姐不是可怜他们给予他们几个铜板或几个馒头,而是给了他们一份糊口的活计,最后还是孙阿婆先回过神来,她盯着五丫认真道:
“那位小姐身旁可有长辈?他们可知道我们是贱民的身份?”
在竟陵府,并不是所有穿着破烂和面黄肌瘦的小孩都是贱民,就如城南那一小片,一些过得不好的穷人,也都会上街乞讨,而这些人因着身份优势,往往占据着竟陵府最好的位置。
“小小姐说,不论住在哪里,只要人机灵、肯吃苦,她都要。”
孙五丫这一句话,可谓是给了孙家众人一道强心剂。
孙二狗见此,连忙从家中跑了出去。
不到半个时辰,就见他带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孙四狗、孙五狗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