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在家,她上午读书认字,打坐修行,还要看看经脉穴位图,一眨眼就中午了。
吃过东西睡会儿午觉,便收拾收拾菜园子,去外面转一圈。
回来之后三娃差不多该回家了,她喂完家里的牲口家禽便开始做饭。
吃过饭,她又开始认字看书。
不知不觉,她的毛笔字已经不那么占地方,纤瘦了不少。
算算时间,再过些日子麦子该收了。
春小麦熟的很快,城里要比乡里熟的早些。
她靠自己收不来,只能花钱请人收。
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家的麦子收回来摞在哪里,总不能放在院子里碾吧。
也不知道这院子之前的主人在哪里碾麦子。
这事儿得问问许久未见的田家花蝴蝶。
宋春雪专程等听到院外有人说话时,打开门走了出去。
果然,田嫂子穿着墨绿色的罗衣,正跟两个妇人站在门口聊着什么。
看到宋春雪出了院子,她们的神情瞬间一变,心虚又不自在,急匆匆的寒暄了两句打算要散开。
“别跑啊,你们聊什么,看到我为何要跑,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宋春雪微微一笑,“我又不吃人,想打听你们一件事。”
田嫂子神情有些不自然,抬手摸了摸涂了胭脂的脸颊。
“他婶儿想问啥?”
宋春雪伸出手,露出手里的炒豌豆,“要吃吗?”
“我用碗揉着炒的,不硌牙,你们尝尝。”
说着,宋春雪将手中的豌豆给她们一人分了点。
“嗯,脆脆的,你怎么炒的?”
说话的妇人是巷子第一家的,平日里打照面只是笑一笑,还没说过话。
“我加了点盐,不影响豌豆的口感,反而更脆了。”宋春雪笑道,“你们下次可以试试。”
她自然的开口,“我是想问,我家的麦子要收了,到时候要拉到哪个场里去碾?”
花蝴蝶吐了口豌豆皮,瞪大眼睛惊讶道,“你还不知道啊?”
“巷子口后头那么大一个场,都长草了,你不知道是你家的?”她抬手指了指,“就是你天天出去能看到的,场里摞着两垛发黑的麦草垛的那个就是。”
宋春雪的确经常能看到,那个场的确挺大,看着至少有三亩地了。
“多谢多谢,我当时买院子的时候忘了问,多谢嫂子。”宋春雪不由摸了摸她身上的布料,“这墨绿色真好看,你上哪买的?”
“下回你想买,我带你去就是。”说到这儿,田嫂子忍不住好奇,“对了,我听说梅阳要成亲了,就在这几日,要嫁给他的人不是你啊?”
“当然不是我,我有啥想不开的要嫁人?”宋春雪睨着田嫂子,“所以你们刚才在议论这个?”
另一个年轻点的,身着烟粉色对襟的妇人笑道,“是啊,田大娘说你家里还有个道士,前几日搬走了,你该不会真的要当尼姑吧?”
宋春雪无奈,“道家的要么是道士要么叫道姑,尼姑是佛家的,跟和尚是同一家。”
难得有个人没问她是不是跟道长过日子的,宋春雪心生好感。
“你是前面第二家的吧,看你偶尔拿着锄头出门,经常提着篮子回家,是做什么生意吗?”
烟粉色衣衫的妇人垂眸一笑,单眼皮的丹凤眼,少有像她这样英气的。
“孩子他爹是铁匠,中午我经常给他送饭。家里还种着几亩地,偶尔会除除草。”她看着宋春雪,“听说你家孩子最小的都十五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家孩子最大的才十五,小的刚刚九岁。”
“我闺名任海棠,大家都叫我五妹,你也可以这么喊。”她语气和缓温柔,隐隐带着几分书香女子的气度。
“五妹,你也排行老五?”宋春雪笑道,“我也是。我比你年长,你可以喊我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