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夜昏迷的十余个小时里,任祺安仿佛被废了手脚,断了经脉。谁都不理,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公会的大小事务都被搁置,和凌子夜相熟的这一干人也无心办事。
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要走到这一步,大家纷纷主观臆断,觉得凌子夜会这样是因为任祺安和莫以微之间拉扯不清的关系。
看到任祺安那副如果凌子夜有事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了的样子,简弈心挣扎许久,还是找到了莫以微,和他谈了谈。
准确地说,那并不能算是“谈”。因为还没等简弈心多说几句,莫以微就发了疯。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离开我……”
“没有人要离开你…我们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那祺安呢…?”
“他也只是换个身份陪在你身边而已啊……”
大家都看得出来,任祺安心里只装得下凌子夜,不论任祺安愿不愿意承认,他的确为凌子夜改变了很多,甚至都不像任祺安了。
“我不要…”莫以微突然抓住简弈心,“等凌子夜醒了,我去求他好不好,我求他把祺安让给我,他没有祺安也可以,可我没有祺安会死的啊…”
“以微,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简弈心说,“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
“现在连你都觉得我活该被抛弃了是吗…?”莫以微砸了一地的东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总是反反复复问这个必然会陷入死循环的问题,即便这根本不是关键所在,因为人并不是一定要“做错什么”才会经历苦难和悲伤。
“这一切不是任何人的错…”简弈心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们会陪你一起走出来的,不要再自我折磨…”
“别说了!!”莫以微什么都听不进去,“我恨你们…”
他只知道继任祺安、苍绫华、程宛蝶站到了凌子夜那边之后,现在连简弈心也放弃了他。
赶走简弈心之后,莫以微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那头很快便接了:“怎么,改主意了?”
“我知道你要的东西在哪里。”莫以微说,“你说过你要带他走,让他永远从任祺安眼前消失……”
“放心,带他走本来就是上头给我的任务。”那头说,“对了,我还会附送你们一个超劲爆的大新闻——我都有点等不及要看看任祺安的反应了。”
“什么意思?”莫以微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凌晨四点,凌子夜从昏睡中醒来时甚至还有些醉意,不太能搞清楚眼下大家都一脸担忧地围在自己床边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你答应过我一起去烛火祭的。”棕熊说,“为什么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