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侬叹了一口气,“的确是我们家的。原来斯莱特上将和我堂哥凯特阁下关系十分要好,再加上我们这边一直都很规矩,军方就没有再直接管控了。”
“只是现在情况有变。刚才劳什告诉我说陛下收回了斯莱特上将在吉摩加河军区的管理权,还被爱德华上将接手了。”
席乐这两天的确看到了爱德华被授勋的新闻,但他没想到……
“怎么会这样?虫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年纪大了吧。”
劳侬甚至担心这边码头的员工收到上头消息没胆子放席乐走,“十分钟后就是查封前的最后一班,之后想再从这里离开可就难了……”
“卡尔哥?”
察觉到身后的虫逐渐放慢脚步,雌虫不得不停下来去等他。
“劳侬,那个……”
席乐像是下定了决心,“辛苦你一直帮我打点了,但是我想了想,我还是希望留在这里。”
“我当然也是希望你能留下。可是最近不是一直有虫要找你麻烦吗?”
最近艾萨克雷混乱得很,各种势力在这赌桌上浑水摸鱼的,保不齐有什么虫就是看上了卡尔的价值。
“我都跟盖里老师打听了,抓你的虫有几只还特别狡猾,万一哪天你真的被他们捉住了……”
“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踩在柔软的沙滩上,依旧可以听见身后时不时传来的海浪声。
一下,又一下。
席乐深呼吸一口,大概是大海给了他勇气。
“但我这次想试一下……如果我不逃跑的话,会发生什么。”
·
“叩叩叩。”
雌侍前几日被突然叫了回来,重新承担起照顾和接送小米的职责,“阁下,我给您热了点粥,我先送小米去上学了。”
里头没有回应,但是雌侍也习惯了。
只是他很诧异小米没有像从前那样子走之前打招呼,明明之前每次都要跟雌父抱一抱亲一亲才肯去上学的小朋友。
甚至这几天都乖乖地自己睡觉了。
也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阵子是发生了什么。
雌虫一醒来迷迷糊糊地就条件反射地去摸地上的瓶子,结果哐当咣当倒了一片。
好不容易抓起来一瓶,里面的酒早就已经喝干净了。
“呼。”宿醉给身体带来了不可逆转的劳累与疼痛。
芬礼尔长吁一口气。
雌虫从出生开始就被迫按照医师的规划严格控制进食。
之后为了适应嫁接而来的尾勾,更是鲜少碰过这些东西,所以哪怕在伊塔国失去以后,也依旧保持着这样的习惯。
芬礼尔不自觉地将席乐一直睡着的那枚枕头抱紧了些,似乎是还想从上面汲取到一些雄子留下来的信息素。
但越是靠近,思念越是深刻。
“他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雌虫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