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子也极为配合,当真没有再胡乱挣扎跳动,乖乖巧巧窝在姜醉眠手中,短小的尾巴从指缝间泄露出来,浑身都软得不可思议。
姜醉眠眼眸微微瞪大,她第一次动手碰兔子,没想到会是这样柔软的触感,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可怕。
她仔细端详了下兔子那条古怪弯折的后腿,确认是断了后,便立即捧着兔子下了床。
大清早院内无人,她捧着兔子在院中随意翻找着,企图找到些可以用来治疗断骨的草药,可惜无果。
她来到一处屋前,见窗户开着,便随意朝里面望了眼,却没想到看见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窗边的案桌后,一手撑在太阳穴处,轻轻靠在桌旁阖目小憩。
看起来像是昨晚看了一整夜的书卷。
姜醉眠没打算惊扰他,捧着兔子便准备转身离开,谁知道那兔子像是成了精,突然在她手心里开始扑腾挣扎起来。
姜醉眠快要捧不住它的身子,又生怕会摔到它,便连忙将它顺手放在了窗台上。
谁知道兔子忽然就从窗台上蹦了进去,“哗啦”一声,将案桌上摆放的书卷碰倒了一大摞。
姜醉眠见状,下意识就打算立即逃走,可窗内人已经伸手将案桌上的那只兔子单手捞了起来。
低沉的嗓音有些喑哑:“怎么醒得这么早。”
姜醉眠背影顿住,犹豫半晌,还是不想回过身来面对他。
昨夜他的话不胜烦扰,害得她晚上根本没怎么睡好,现在也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可偏偏屋内人已经捞着兔子推门走了出来,长身玉立,站在了她面前。
姜醉眠不得不抬头看他,见他脸颊上沾染的血迹早已经清理干净,手心里的纱布也还好端端缠着,只是她猛然注意到,他发顶的那支白玉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同样价值不菲的青玉簪。
远远望来,倒是与她身上的水绿青纱极为相称,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t
陆昭珩一手抚着兔子,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昨夜睡得可还好么?”
“嗯,”姜醉眠冷淡敷衍,在他面前摊开掌心,“兔子给我,它腿伤着了,不能这样抱它。”
陆昭珩闻言,看了眼趴在手心里的小兔子,也注意到了它后腿的不对劲。
可他瞥了面前人一眼,像是对于她居然敢碰兔子有些许讶异。
姜醉眠一心记挂着小奶兔的伤势,没留意到他的眼神。
“让人先去弄几枝细柴来,”她从他手中将兔子小心接过来,“最好再找些治腿伤的药,给人用的就可以。”
陆昭珩很快吩咐下人去办,没一会,蔺风就带着东西送过来了。
姜醉眠回了自己房中,将小奶兔放在桌上,但是小东西并不老实,四肢乱蹦乱跳,只要她一松手,就会挣扎着从桌上蹦下去。
这样的高度,它的那只后腿也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