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珩脸色微变,他看向姜醉眠的眼神都深沉了几分:“你是想问赵棠会不会受到牵连?”
姜醉眠没有否认,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是,又不全是。
赵筠以前是父亲的副将,当年姜家被满门抄斩时,赵筠作为父亲的亲信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连叔父杨家都因为试图替父亲翻案而被贬官发配,赵筠却在父亲死后平步青云,很快便攀上了东宫这棵大树,又很快顶替了父亲的位置,成了西北军正将统领。
赵家在这几年渐渐变得兵权在握,权势滔天。
姜醉眠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但是最近西北如此不太平,并且西北军中还出现了军饷贪污案,赵筠既然是军中统领,这样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要等到案件被揭发暴露才发现?
若是此案一开始便是他为背后主谋,且一早他便与陆昭轶互相勾结陷害父亲……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想,想要证实还需要一系列证据。
陆昭珩见她不言,还是开口道:“赵家虽暂时无虞,但以后却未知,我知你在担忧什么,赵筠与赵棠虽是父子,可有些事情若是赵棠并未参与其中,那他便不会受牵连。”
姜醉眠淡淡“嗯”了声,像是没什么悲喜。
“至于你父亲,”陆昭珩又道,“当年的案件若想重新查明,难度很大,但也并不是毫无可能。”
姜醉眠眼神忽得亮了下,像是生出一团簇簇燃烧的火。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还有可能?!
陆昭珩看出她眼底变化:“若想查案,便要随我回京。”
姜醉眠蹙眉,说来说去,他还是回到了最初的目的,威逼自己回去。
“这算是条件?”姜醉眠问道。
“不是。”陆昭珩靠近些许,一手撑在桌上,微微向前倾身,似乎在看她怀中的兔子,又似乎只是想靠得她近一些。
“是请求。”他道。
*
早膳由蔺风带人亲自送进了房门,姜醉眠坐在桌前,正在喂着兔子吃门外刚摘下来的鲜嫩绿草。
“姜姑娘,这个给您。”
蔺风手中恭敬地端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只通体透亮的白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