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张倩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性情温柔娴静,知书达理,与济危实乃相配之人。
成国公家的千金虽是将门虎女,可脾性过于豪放,恐怕难当正妻之责,日后难以操持家中大小事务。”
朱佑樘眉头紧皱,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变得格外严肃。
“皇后,婚姻之事,最讲究的便是两情相悦。
济危与朱悦宁之事,朕也略有耳闻,那丫头虽是洒脱了些,可心地善良,对济危一片真心。
朕身为帝王,又怎能棒打鸳鸯?
再者说,朕也不愿因这等事,与成国公府生出嫌隙。”
张皇后心中虽满是不甘,却也不敢公然违抗朱佑樘的意思,只得微微低头,轻声说道。
“臣妾明白了,是臣妾考虑不周。
只是陛下的爱徒,臣妾一心想着定要为他寻一门好亲事,这才……”
朱佑樘摆了摆手,缓和了语气说道。
“皇后的心意朕知晓,只是这姻缘之事,还得看他们年轻人自己的造化。
济危如今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朕自然希望他能觅得良人,只是这人选,还得他自己点头才行。”
张皇后抿了抿嘴唇,轻声应道。
“臣妾遵旨。”
话语落下时,眼中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朱佑樘见状,又笑着开口安抚。
“皇后也不必太过介怀,这宫中还有诸多事务需你操劳,日后若有合适的郎君,再为倩儿留意便是。”
张皇后微微点头,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
“臣妾多谢陛下体谅。”
午膳过后,朱佑樘起身离去。
张皇后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心中盘算着此事该如何向自己的兄长交代。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事情详细写在信中,让贴身宫女送出宫去,交于自己的兄长。
另一边,朱佑樘心中五味杂陈。
他又怎能看不出皇后的用意?
无非是见自己与太子都极为倚重徐志道,便想借着结亲一事,将大明未来的重臣牢牢绑在张家的战车上。
他深知,这事儿若是张鹤龄提出来,或是张延龄提出来,都尚可理解。
可偏偏是皇后提出此事,这就让他难以接受了。
既然已经加入皇家,却还一心向着外戚,这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