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里不一样?她明明是对他有兴趣,才会收留他。若不是暗示他侍寝,为何会允许卑微的男人睡在她的卧床之上?难道在她眼里,他连良家男子都算不上么?她不曾看到他那完好的守宫砂么?
是他疏忽了,房内太昏暗,他紧张地不知所措,她又没有问,他亦羞于启齿。
他已经十八岁不是稚嫩少年,他又如此主动,她便以为他早就不是处子也情有可原吧?所以她恼恨,她不满了,才会殴打他么?
在迷茫和伤痛之中,他的脑海里闪现一线清明。他挣扎着,努力解释道:“妻主大人,下奴的确是处子,您若不信,可以验看下奴的……”
“看哪里?”付芷兰咬牙问了一句。
“……这里。”冰焰忍着羞涩,舒展身体。
“流氓!”付芷兰继续怒骂,一脚将他踢得更远。
冰焰的额头重重撞上卧室内一个庞大家具的金属腿脚,剧痛夺去了神智,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付芷兰隐约察觉冰焰好像是昏过去了,她的心莫名其妙一揪,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多么暴力。她匆忙裹上一件衣物,打开卧室的灯。
冰焰的额头渗出鲜红血色,他身上原本并未愈合的伤口也都纷纷开裂。他蜷缩在地,他一直没有还手。
他应该是会武功的,他应该能轻易就将她控制的,为何他一直由着她踢打?
难道他真的是从女尊世界来的,他恪守着什么规矩?
他在她的暴打之中唯一一次挣扎着辩解,让她看他那隐秘的部位。他究竟想要让她看的是什么?
渐渐冷静下来,付芷兰的理智也开始发挥正常的作用。
她俯下身,轻轻挪开他护住要害的手,看着他那茁壮的诱人的地方。在靠近端头的部位,似乎是有可疑的新鲜的血迹。血迹之下隐约显露出一个红色的圆形伤疤,像是刚破皮的水泡,又像是人为刻意制造的记号。
这样的位置,在床上两人那种亲密运动中,一定会磨破的。莫非这就是女尊世界为男人制造的守宫砂?结合刚才他辩解的话语,难道他以为她是怀疑他并非处子,才那样粗暴地对他么?
古时男人用贞、操观念束缚女人的灵魂肉体,在冰焰来的那个女尊世界,处于统治地位的女人会否也用类似的手法严苛地对待男人呢?
逻辑上似乎是合理的。
付芷兰大脑嗡嗡作响,脸上的泪已经干了愤怒早已消散,拳打脚踢的汗水混着冷汗,淋漓在背。
14善后事宜
付芷兰只觉得卧室里弥散着一股由她亲手制造的血腥之气,她茫然无措,悔恨交加。
如果冰焰没有骗她,句句是真。那么她刚才所作所为,用大周的标准来判断,应该属于负心薄幸冷血残忍吧?
但是如果冰焰一直在骗她呢?
长辈们总是教育她,人心叵测,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在已经吃亏了之后还妇人之仁,还满脑子幻想。
对,她既然已经做了,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那便一不做二不休。
付芷兰深吸一口气,咬牙下定决心。首先要趁着冰焰昏迷的时候,将他弄到一个对她来说安全的地方看管起来,等他恢复了意识再仔细盘问。至于是否要报警,就姑且在盘问之后再见机行事。她没有马上报警,已经是网开一面。
付芷兰的公寓里最适合临时关押冰焰的地方,就是能够从外边反锁房门的佣人房了。佣人房内有简单的卫浴设施,以毛玻璃门相隔,可以确保关押期间,冰焰能自行解决生理问题。
付芷兰想到做到,拖着昏迷不醒的冰焰离开自己的卧室,去到佣人房。
佣人房目前是被当作储物间使用,堆满了弃之不用的杂物和小时工来打扫时才会用到的器具。付芷兰拿脚胡乱拨拉出一块地方,将冰焰高大的身体丢在地上,打开佣人房内卫生间的灯。
冰焰在算不上温柔的拖拽过程中早已经清醒过来。在发觉他的妻主转身要离去前,他挣扎着爬起,以标准的奴隶姿势跪好,恳求道:“下奴知错,请您随便责罚下奴,只要您消气。求您不要将下奴抛弃就好。”
付芷兰的脚已经跨过门口,又转身,眼神迟疑地盯着赤、裸的谦卑的跪在地上的冰焰。
他的动作表情没有一丝破绽,他眼中的惶恐不安也不似作假。他害怕了,是真的如他口口声声哀求的那样,他怕被抛弃么?还是他怕她报警,怕被关回精神病院?
他如果害怕了,为何不继续用极端的方式,制伏她,强迫她留下他呢?
一个又一个疑问窜上心头,付芷兰几乎以为自己是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