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独孤纯兴致缺缺地跟在两人身后,不时的哀声叹气。
楼八娘回头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又拉着绮罗到一处僻静之地叙旧,当真不理会独孤纯。
独孤纯叹了两回气,见没人理她,哼了一声,转身又去寻何寻之说话。
“你别理她,我现在是看了他们家的人就烦,当初我就觉得他家人下手太狠了,如今燕然脸上还留着一道疤呢。”楼八娘恨声道。
但凡讨厌一个人,便是几百年前的旧仇也要翻出来再说一通,楼燕然脸上的那道疤,如今不细看是根本寻不到的。
“就是,楼姐姐,我方才还想说独孤夫人说话太自说自话呢,一个人就将旁人的话都说光了。”绮罗顺着楼八娘说道。
楼八娘果然咬牙道:“就是果然一家子没有一个好的。只是你等着看吧,独孤纯一会子就会过来,她一脸孩子气,何寻之才懒得搭理她。”
绮罗原先是不信楼八娘话的,心想独孤纯冰雪聪明的小美人一个,何寻之应当会耐心编着故事哄她开心的,谁知一炷香功夫后,独孤纯果然回来了,回来后也不再叹气,只是撅着嘴坐在一边。
开宴后,楼夫人叫人来喊她们几个回去。
宴席上,绮罗看了眼并未看到楼翼然,楼燕然等人也是不在的。
“老九定是被爹爹拉着见人了,你别寻他了。他们在隔壁园子里另开了一桌。”楼八娘笑道。
“我没找他。”绮罗嘴硬道,说完,见苏清雅的丫头走过来在她耳边道:“大小姐,夫人请你过去说话。”
“我去一下。”绮罗对楼八娘道,说完,便随了丫头走到宴席外边的梧桐树下。
梧桐树上,大朵的梧桐花已经开了两三朵,淡淡地紫色,闻着有一股甜甜地味道。
“绮罗。”苏清雅扶着梧桐树叫道。
“雅姑姑。”
“方才你与独孤小姐玩的可好?”苏清雅问道。
“许是喜好不同,她与我们玩的不是十分投契。”绮罗半真半假地回道。
苏清雅伸手抿了下头发,眼睛望向宴席上的独孤夫人,说道:“你不懂,先前独孤家从京城赶到襄城是想着与楼家联姻的。谁知半路上就遇到你的事。”说到此处,苏清雅顿了一下,见绮罗脸上并无羞愧之色,又道:“半路上遇到这事也不好再回去,如今到了看着楼家二少爷也很是不错,比起大少爷更显稳重。”
绮罗乖巧地立在一边,便是听苏清雅顿住也不插话。说多便习惯了,原先听人说起她与楼翼然的事,她还要羞涩一下,如今只做听不懂。
“楼家与独孤家一向交好,若是楼家也有这么个意思,到时候你与独孤小姐成了妯娌,”苏清雅又顿住,与一个小姑娘说这些话,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叹息一声道:“总之,你还是与独孤小姐好好相处吧,多交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绮罗看向苏清雅,见她脸上一片诚恳之色,笑道:“多谢雅姑姑提点。”
“你别嫌我多嘴才好,咱们苏家可不比他们独孤家,你又是那么个情况。”苏清雅伸手扶了下绮罗的帽子,转身向宴席走去。
绮罗望了眼神魂不在的独孤纯,靠着梧桐树扶额笑了一下。若是将来有这么个身娇体贵的弟妹,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况且……绮罗不禁站直身子,况且,楼翼然莫非与独孤纯还要弄出些事情来?
将帽檐拉下,绮罗绞尽脑汁地回想楼燕然的娘子是哪位,想了半日,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那位被楼翼然糟蹋的女子,她根本就没听说过她的名字。
110、撕破脸皮
从苏家闯出来,做了自己多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楼八娘,绮罗开心兴奋了半日,终是因为又想到楼燕然的娘子,心里蒙上了一层阴云。
重新坐在宴席上,也有些闷闷不乐,楼八娘问了她两句,她也只说是身子不舒坦,并没有旁的事。
一日便这样度过,宴席之后,只有极少数人留在广源寺游玩,其他人大多散了。
绮罗因不想与独孤纯相对无言地坐在一处,便辞了楼八娘出了寺院。
方出了寺院,便见着祝先生与周先生一步一顿地向台阶下走。
绮罗站住脚,并不上去行礼,先前楼燕然说祝先生认识秦王那会子她就疑惑了。襄城再怎样繁华,也没有道理叫京城的先生们一个个前赴后继地过来,况且,楼燕然的原话是“替代宋先生的祝先生”,是谁要祝先生过来替代宋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