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给戚堂送东西的人不是她,她却是知道疯子生起气来可不管这些。今日她若不是不能让疯子满意,最后吃苦的还是她。
“天哪,傅姑娘真是太敢了!”
“她果然心悦谢世子!”
“不要脸!”
隐素低着头,手举着莲花。好一会儿,面前的男人都没有接花,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还夫君呢。
这点面子都不给。
她装作害羞的样子缓缓抬头,又嗔又怒地瞪了谢弗一眼。
谢弗眼底的阴戾之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世人熟悉的澄明湿润。他微垂着眸子,眸中全是眼前的少女。
这一抹绿仿佛是天边飘来的凉意,安抚了他暴躁狂乱的心。
“不会吧,谢世子居然收了花!”
“他…他这是何意?”
渐粉渐白的含苞莲花,在那玉骨般的手中尤为圣洁。
“多谢傅姑娘的佛花,我甚是喜欢。”
冰玉相击的声音,隐隐夹杂着说话之人藏不住的欢喜。这欢喜不知惊了多少人的心,又不知碎了多少人的心。
“谢世子他怎么能这样?”
“或许是…莲花是佛花之故,谢世子是信佛之人,最喜莲花。傅姑娘这是讨了巧,谢世子定然没有别的意思。”
“一定是这样的,傅姑娘好深的心机。”
上官荑摸着自己通红的脸,看了一眼这说话的人。这些人哪里知道,根本不是傅姑娘有心机,而是谢世子心悦之人就是傅姑娘。
可惜她不能说,只能生生憋着。
“傅姑娘此举极为大胆,免不了会被人说三道四。”
“魏…魏姑娘,傅姑娘她…”
“傅姑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必也知道后果。倒是你,一段时日不见,自我回京之后你都与我生分了。”
上官荑面色讪讪,以前整个德院之中她最欣赏的人就是魏明如,而今她却是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最为崇拜的女子。
魏明如看出她的不自在,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有些日子没去我家玩,忍冬怕是都快把你忘了。你若得闲到国公府找我,我再教你骑马。”
忍冬是魏明如的马,她曾经去盛国公府找过魏明如玩,还帮魏明如喂过马。
若是从前,听到魏明如邀她过府玩,她必是兴高采烈地应下。但是这一次她却犹豫了,下意识朝隐素那边看去。
“怎么?傅姑娘不许你同和来往吗?”
“不…傅姑娘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我只是答应了她,有空要去找她玩,怕是没空去盛国公府…”
“原来是这样。”魏明如笑起来,明艳动人。“不妨事的,若是你们愿意,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玩。想必傅姑娘也骑过马,我可以教你们一起骑马。”
上官荑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心里崩塌的东西一时又完好如初,一时又碎成渣石,她都开始怀疑自己。
吕姑娘说知人知面不知人,看人要用心。
魏姑娘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这事,以后再说。”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她快速往前挤,几步挤到吕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