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的帮助,”沈鸢略一沉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日月阁与这个睿王有关?”
白衣有些诧异她竟然猜得如此准,“看来你比我想象之中更聪明。”
沈鸢明白了白衣对萧行云的苦心,又道:“那你是否想过,没了我,也会有别人。走了一个沈鸢,也许就会走来一个胭脂。”
白衣淡淡一笑,笑得有些阴冷:“无论是谁,我都会替少主除掉。”
檀州终究是属于北漠的,昼夜温差实在太大,方才那道冷风让沈鸢的腿受了凉,此刻双脚踩在地上,身子有些虚晃站不稳。
这句阴森森的话无疑是给这种糟糕的状况又平添一丝诡异,她惶惶跌坐到地上。
还没来得及重新起身,白衣便伸了半只小臂递过去。
“沈姑娘不必害怕,”他瞧着沈鸢,慢悠悠道:“毕竟,你也是个有能力的人,说句实在的,我很欣赏你。”
沈鸢小心将手搭在他的小臂上,起了身。
“沈鸢姑娘这骨节很别致。”白衣认真地看着她手腕上的骨突。
沈鸢拢了拢袖子,遮挡一些。
“张大夫,您是大夫,自然清楚骨节乃
是腕骨的一块凸起,它并没有实在功能,没了它也活得成,但是若是有人强行将这块凸起削下,却也是要痛上个三五天的。”沈鸢停顿了一会,“人的情欲犹如这骨节,无用、碍事,但却失不得。”
见她站了起来,他便收回了小臂,她的手却还僵在原地,忘了收回来。
“嗯,言之有理。但是很遗憾,我的运气一向很糟糕。”淡黄的月光簇拥着他,暖色的树影映在他脸上,他笑意盈盈,“我全身的骨节早就被削光了,无法体会这种疼痛的感觉,自然也无法理解沈姑娘的‘失不得’。”
沈鸢瞳孔收缩,脸色略显惨白,深深地屏住了呼吸。
白衣阴森森地看了她一眼,“别用这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你知道的,少主是一个心思缜密且强大的控制者,你不管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是唯一可以帮助你的人,你大可不必在意我要做什么,毕竟,互相利用,互惠互利,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不是吗?”
“是的,你说得没错。”沈鸢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还有,张大夫,我必须纠正一点,我并不觉得你是怪物,相反,从某种程度上,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早就有人强行将这块凸起削下,”沈鸢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骨节,语气淡淡,“而我,早就不痛了。”
白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有一种找到知己的狂
热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