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叁忙补充道:“是真人!”
“什么?”
“大活人!”周叁急得拿手比划,“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小的就自作主张,让她先在驿站歇息。”
他一骨碌爬起来,“我现在就去领了她来!”
周叁这忠心赤诚,竟顾不上听黎徜柏的命令,径自扭身疾跑出府,去牵那匹累坏了将他颠下来的快马。
黎徜柏道:“昌平,明路,跟着他。”
“遵命。”
两个贴身会武的小厮,领命而去。
刚走出没两步,黎徜柏又叫住他们。
“让宜珠也派人看着。”
昌平明路互相望了一眼。
“是!”
将军的意思,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绝无差池。
真是护短得紧。疑似都没确认的妹妹,就这样上了心。
“呵。”
黎徜柏眼前冒着星星,一时欢喜如被流星砸中,一时又惊慌不已怕是做梦,狠狠捶了自己几拳确认痛感,一时又悲伤了神色仿佛承受剜心之痛,遥遥望向正门,怕周叁回来时身后是场空。
他这么一望,正好看见立在门前的一道白色身影,长长的幕离垂至足踝。
纪筝说不出他这是惺惺作态还是做贼心虚。自从她和师弟抱头哭了那一场,现在看这些,就更隔了一层什么似的,像在看猴戏。
自己却有了选择权,能自持,不再主动踏进去,做那戏中人了。
门房还将她往外赶,“江姑娘,将军有要事。”
纪筝哪里是门房推得动的,略掐咒,就让门房原地打滑,转了个圈退开一旁去。
没了阻挡,纪筝一路直行。
直达黎徜柏面前,约莫十步距离。
声音泠泠,无端冷漠。
“将军,我来辞行。”
失控边缘
纪筝这一声,果决敞亮,把黎徜柏从恍惚不定的状态中扯了出来。
黎徜柏自己也说不清,为何看见她,自己那颗心,就像海面上随流而去的帆船,找到了落锚的停泊处。
只是,辞行?
他没允许,她怎么就想走了?
定了定心神,黎徜柏道:“来得正好。”
纪筝一听,拧眉要解释,自己将受淑妃邀请之事,黎徜柏却再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着人将她“请”进了茶堂。
这是不放人走了。
纪筝并不着急,她也十分好奇,周叁从那偏远镇子找来的“纪筝小姐”,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