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生辰八字,春夏秋冬。”
“记得。”崔惊樾想到什么说什么,“冬日生人性子冷,脑子活,需火来暖。”
“夏日但为人太燥,做事性急,易犯肝肾。”
“话说小师姐就是冬日生,性子冷,和我最配了。”
眼见纪筝斜他眼,崔惊樾眨眨眼,见好就收。
“那时候老云游尝药草那师叔教的,他是修中医的,你还记得他那胡子吧,跟秤盘似的,就这么……喏……往上挑着。师婶笑他,这辈子不用打理胡子,反正从早翘到晚。”
“哈哈哈……”
纪筝终于掌不住低低笑了。一笑百媚生。
崔惊樾停下模仿师叔的动作,人都看痴了,“小师姐,你终于笑了。”
“嗯。”纪筝犹带笑意,拍拍他的脑袋,“咱们家崔小花,生得这么美,可怎么长得出那样的胡子啊?”
崔惊樾愣了愣,才委屈巴巴,“你取笑我。”
“没有没有。”纪筝直摇头,眼里头都是坏笑意味。
崔惊樾瞧她心情变好,自不会再计较。他还巴不得小师姐多笑笑他呢。“不过,小师姐,你问生辰八字做什么?”
纪筝点他,“咱们可都犯童子煞,不顺是常态,从小到大都知道的,怕什么?”
“是是是,反正不怕那阿张。”
纪筝:“大不了哪天气急了上泰山,让泰山姥姥收了去。”
崔惊樾听了满面轻松化作悲伤,伤心愈发浓烈。
“那样也好。”
在泰山死掉,下辈子当仙人们的童子。
崔惊樾走近一步,抱住纪筝腰,用脸紧紧贴着她的衣服,“那样,可以一直和小师姐在一起。”
纪筝陷入了沉默。
好像……又搞砸了。
明明是想安慰崔小花的,最后弄得他更难过了。
“走了,睡觉。”纪筝故作轻松地打发他。再聊着,她自己也要绷不住装不下去了。
各回各屋。
闭门时,两人不约而同用背抵住门,没有动作。一墙之隔,映照出的影子角度都如出一辙。
低着头,在想什么。
呼。
两个屋子内的灯火,吹灭得比平常晚。
双兄(三)
阿张过生辰实在热闹,大宴宾客,厚礼盈巷,歌舞戏曲都摆了好几日。排场尊荣,比正经侯门的及笄礼都不差了。
第三日,正好是崔惊樾的生辰。
他看出连日来纪筝的失落,偷偷去后巷买了烟花棒,塞给纪筝一把,“小师姐,陪我放烟花。那我就生辰就很开心啦。”
纪筝坐在阶梯上,夜凉如水,夏夜天幕星空,缀满了星子。
微弱的星光,比不过月光的闪耀。
而她身旁,缭绕的只有流萤,围绕她飞舞,亲昵温柔。